高考结束后，我捡到了缩小版学霸同桌。

他和纪凌一样话少、面瘫、死鱼眼。

在等纪凌回消息的时候，疯狂对小孩吐槽他哥有多龟毛。

小孩的眼神逐渐怪异：「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我让他少看点动漫，怎么会真有高中生变小孩的。

结果等到日落，都没有等到纪凌回我消息。

我看向小孩的眼神逐渐怪异，他身后的装饰尾巴自己动了动，头上的恶魔小角似乎又红了一点。

「现在相信我是纪凌了吗？」

他微微一笑，死样和纪凌一模一样：「我会变成小孩是因为魅魔长期得不到进食会退化，换句话说，我现在，很饿。」

魅魔？饿了吃什么？

1

我的大脑宕机了几分钟，脑海中闪过无数和魅魔相关打马赛克的片段。

眼看着小孩头上的恶魔角越来越红，尾巴尖上的小爱心越来越胀。

现在玩 cos 的道具都这么逼真了吗？

小孩深深叹了口气，把我的手按到他头顶的角上，猫儿一样的眼睛盯着我：「摸到了吗？热的。」

与此同时，他身后那根摇曳纤长的尾巴缠上了我的手腕，逐渐收紧。

像是勒住了我的喉咙，扼住了我的呼吸。

我艰难地把目光从那对角和细长的尾巴挪开，定到他稚嫩的脸上。

一张十一二岁男孩的脸。

我一把把他推开了，整个人撤到沙发另一头。

气沉丹田，声如洪钟：「神经病啊，奸人休要害我！」

小孩到底是小孩，力气不敌我，从沙发靠背上抬头时，看向我的眼神格外恼怒。

「纪凌老贼是不是怕考不过我，所以想用邪魔外道把我害了？」

我冷冷一笑：「姐人好素质高，正直得令人恐惧，他做梦吧！」

小孩闭上眼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跟纪凌给我讲题时的死样子如出一辙。

他睁开眼，目光在茶几上的水杯停留了一下。

那是我喝过的水杯，里面的水还剩下一半。

察觉到他的意图，我过去抢，可是还没来得及，他已经拿起水杯，把里面的水喝得一干二净。

「你怎么跟你哥一样变态？」

说话不过脑子，我闭上嘴也已经晚了，小孩看过来：「变态？」

纪凌在上学的时候就会偷我喝过的水瓶。

我还以为他家贫，勤俭节约，特意翻了几层楼的垃圾桶，给他捡了一袋子的饮料水瓶。

结果当天他不仅骂我有病，还嫌我臭，不让我靠近。

我忍了忍，没把他偷我水瓶的事在教室里说出来。

人不能得罪了，万一戳穿他，他恼羞成怒，我的前途怎么办？

但现在我不怕了，我已经高考完了，纪凌，呵呵。

我丝毫没有在小孩面前毁了他哥形象的罪恶感，义正辞严：「是啊，你不知道吧，你哥看起来人模狗样是朵高岭之花，其实是偷女同学水瓶的猥琐小人。」

小孩哥笑了一下，怪瘆人的。

「你亲眼看到了？」

我点头：「亲眼看到了，不仅偷，还偷喝，多纯的变态。」

他按了按眉心，气势忽然落了下来：「好吧，我承认这两年我拿了你不少的水，虽然我都给你买了新的，但已经对你造成了误解。」

这小孩怎么还没放弃他的动漫设定。

「人是不能从高中生变成小孩的，醒醒。」

他坐在沙发上侧对着我，我好像眼花了一下，看见他的身形长大一圈，擦擦眼睛，还是那个小孩。

「我不是人。」

我睁大了眼睛，那不是错觉，沙发另一头的人就是在大人和小孩之间来回切换。

身后的尾巴和头顶的角也随之变大变小。

我挪回沙发的另一头，他向我逼近：「是魅魔，你无痕浏览过很多网页的魅魔。」

我的脸涨红，无痕浏览凭什么说我浏览过。

「你不是还到处评论惊喜魅魔吗？怎么我到了你面前，你又是这副样子，叶公？」

随着他的靠近，他的身体逐渐稳定，稳定成我熟悉的猥琐小人模样。

「纪纪纪......」

他双手撑在我的沙发两侧，我尽量把自己缩小，怔怔看着他头顶长大的恶魔角，从粉色变成深色。

两手被他的尾巴圈紧，尾巴尖上的小爱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我的手背。

「我偷喝你的水瓶，不是我变态，而是……」

他俯下身，与我贴脸，目光却直勾勾向下，盯着我的嘴唇。

我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

他像是失神了，嘴里喃喃：「好饿……」

2

我看过的小黄本，魅魔吃什么？

魅魔吃什么那能播吗？

我颤颤巍巍地开口：「要不我吐几口……」

嘴巴被他捂住，他脸上的红晕很深，眼中的气愤也很真实。

「真想把你这张嘴锯掉。」

我疯狂摇头，用力挤出了几滴眼泪，可怜巴巴看着他。

他很受不了我这样的，一模考砸的时候，我哭得昏天黑地。

纪凌看我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怜惜，给我擦了半天眼泪。

现在他盯着我的眼泪，视线像小猫一样灵动，在眼泪快要滑到头发里的时候，他突然埋头，在我的脸颊侧舔了一口，眼泪化在他的舌面上，他庆幸地开口：「还好没浪费。」

？

不对，他那时候心疼的到底是什么？

他是不是给我擦完眼泪背后偷偷舔手指？

被他舔过的地方好痒痒。

我挣扎起来，想要挣开他尾巴的束缚，去挠一挠。

他的尾巴却圈得更紧。

纪凌低头，慢悠悠把我脸上的眼泪都亲掉，在我眼皮上停留了格外长的时间。

软热的舌头扫着我的眼尾，我忍不住闭眼，开口骂他：

「死变态。」

他轻哼：「进食是天生的欲望，谁都没办法控制，就和你一到下午就偷吃我的零食一样。」

「那能一样吗？我偷吃只有零食受到伤害，但你舔我，我……」

我看着他这张上过无数次表白墙的精致妖孽的脸，咽下了嘴里的话。

也不亏。

我按捺着萌动的少女心，挤不出眼泪了。

他却还没吃饱，目光幽幽。

我舔了舔唇瓣：「我大方点好了，看在曾经的同桌情分上。」

他眯了眯眼，语气不对劲：「大方？你不会觉得你是在成全我吧？」

不然呢？

他长得好看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吧？

「难不成你觉得是我占你便宜？」

可能我的鄙夷太明显，他冷笑，小爱心状的尾巴尖戳到我的脸上。

「成年之前的魅魔是可以靠人类食物控制的，但是我要通过你喝过的水充饥，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我又不是魅魔。」

他压着一股气：「前年夏天，我第一次在学校发热，特意请假躲远了不让人看到，偏偏你迟到翻墙看见我，不分青红皂白地往我嘴里灌你喝过的水。」

我辩解：「我以为你中暑了啊，你都晕得站不起来了，我们好歹是同学，我能见死不救吗？那么危急的时候，谁还管水喝没喝过，你个死洁癖，硬是把我往外推，幸好我力气大。」

他的声音变得咬牙切齿：「谢谢你的好心，让我尝到了异性体液，再也没法自控，只能像个变态一样偷你的水。」

我的声音越来越弱，安静了一会儿，小声挣扎：「你真的很像中暑的人啊……」

3

难怪那天之后，他就申请和我同桌。

我还以为他从那个时候就因为我的善良而暗恋我。

虽然像个变态，但是只偷我的水瓶，怎么不算特别对待呢？

心里酸酸的。

他捏住我的脸，皮笑肉不笑：「所以你现在，是在为你曾经的行为负责。」

说得这么公事公办，一点情分都没有。

我又不是不负责的人。

我按上他的肩膀，他愣了一下，我把他往下压，抬头亲了他一口。

「这样算负责吗？」

敢作敢当，我就是这么顶天立地。

他没回神，好像被我亲懵了。

我思索了一下，魅魔是要以体液为食，干亲肯定不解饿。

他的呼吸断了一瞬。

纸上得来终觉浅，那么多理论知识统统化成云烟，只感觉到他的嘴巴真的好软。

他僵硬得像个木头，身体逐渐放松。

我的手移到他的头发上，不经意蹭到他的角。

他瞬间绷紧，猛地喘了一下，将我推开，自己窜到沙发另一头。

眼神尚迷离没有聚焦，却伸手阻止我的靠近。

我推开他的手：「我负责啊，你跑什么？」

他的角快红得发黑，尾巴尖的爱心要胀得爆掉。

我只是轻轻搭了一下他的胳膊，他猛地打了一个颤：「别碰我！」

我不满：「大少爷，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纪凌眨了眨眼，看向我的眼神似乎在说我不可理喻。

他双手横在胸前，像是黄花闺男在防着我这个采花大盗。

他还记得他是个魅魔吗？

我坐回沙发，跟他拉开距离：「你说要我负责，亲你你又受不了，那你想怎么办吧？」

纪凌垂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不断深呼吸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他的尾巴打着晃，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没忍住捏了一下尾巴上的小爱心。

纪凌突然叫了一声，叫声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他的眼神杀过来之前，我火速收回手，悻悻道歉：「抱歉，捏疼你了吗？」

他闭了闭眼，缓了一会儿，才哑声说：「你在装什么？」

我心虚地移开头，看来他这个魅魔和书里写的敏感特征都一样呢。

手机在震动。

有人在班群里艾特全体，班长问我参不参加谢师宴。

正好让我转移话题：「谢师宴，你去不去？」

纪凌没好气：「不去。」

我在群里回复：「去。」

回复完看着群里去的人数。

「听说班里有个体育生喝醉了喜欢爆衣，不知道这次我能不能看到现场。」

我心满意足地看到那几个体育生报名，莫名感觉头皮发麻。

手机忽然被抢走，纪凌低头打字。

我提醒：「这是我号。」

他不语，等打完才把手机丢给我。

「我现在还维持不住成人形态。」

我去看他在群里发了什么。

叶珺：「我出两人份的钱，要带一个家属。」

4

另一份的钱谁出？

家属是谁？

我幽幽看着他，纪凌没有丝毫不自在：「我改主意了，也要去。」

我在家门口捡到他，他当时蜷缩在门口，穿着单衣，身上没钱也没手机，看见我才恍恍惚惚有了意识，乖乖地跟我回家。

「你家里人不担心你吗？」

纪凌看了眼窗外，语气淡淡：「家长不干涉成年魅魔的私生活。」

简称不管死活。

天色完全黑透。

屋里灯开着，纪凌半死不活地靠在沙发上，喝着我喝剩下的水。

我爸妈之前陪我高考，请了太多假，最近都在出差。

留下我一个人在家，和一笔冷的生活费。

这简直……太爽了。

我点了丰盛的外卖，纪凌也提不起兴趣，看着榴莲披萨，甚至想吐。

「没品。」

我津津有味地吃完，看他越发萎靡。

「贞洁烈男，要不亲一会儿得了，我都不计较吃亏，也好让你快点恢复。」

他捂着鼻子离我远远的：「这只会让我上瘾，越来越不可控，还有，你现在真臭，离我远点。」

我犯贱靠近他，他一边干呕一边身形模糊，变回了小孩。

我停下脚步，小孩眼里晃着眼泪，可怜兮兮。

慈爱的心压倒了犯贱的心理。

我去开窗通风：「你今晚就睡我爸妈房间，我去洗澡了。」

我洗澡一向很快，但想到纪凌那个龟毛，对气味那么敏感，特意拉长了时间，确保身上只有沐浴露的味道，才穿好睡衣走出浴室。

想去看看纪凌，他却不在我爸妈房间。

反倒是我的房间有点动静。

我悄悄打开没有关严实的门。

看见纪凌又变回男高中生的模样，神色痴迷，着魔般抱着我的衣服闻，尾巴缠着我的衣服拧成麻花。

我静静拿起手机，对准他。

让我抓到现场了。

真变态啊，嘴硬的小魅魔。

5

纪凌好像对我的存在很敏感。

我按下快门，他的目光就投射过来。

我理直气壮地收起手机走进来，先发制人：「怎么又变回来了，偷吃了我什么东西？」

纪凌目光游移。

我走到他身前站定，拉着他的领口，把他拽向我。

他不得不向我弯腰，原本轻柔的呼吸气流在我靠近时消失。

我仰头闻了闻他的唇角：「你偷吃了冰箱里剩下的香草冰淇淋？」

纪凌垂眸盯着我，微微抿唇，移开目光，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你偷吃我那么多零食，吃你两口冰淇凌都不行？」

奇怪，他现在的状况似乎比刚才还要糟糕。

他刚刚变成小孩，脸色已经好转一点，现在他的脸红得不正常。

我摸了一下，很烫。

他几乎是下意识向我的掌心蹭了一下。

他看了我一眼，眸光一滞。

我以为他要清醒过来，可他没有，手背被他按紧，贴在他的脸颊。

他转头，将脸埋进我的掌心，鼻梁拱着我的手指，没一会儿，我便感觉湿漉漉的痒从掌心弥漫。

我的心头被羽毛挠了一下。

「你怎么更严重了？」

我往回抽手，没能成功。

他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环到我的腰上，把我往他那儿按。

他终于放过我的手，转而把脸埋在我的脖颈间，像小狗一样嗅闻。

「好饿，不够。」

他的力气都往我的身上堆。

我撑不住后退，卡住他的腰：「欸，我给你弄吃的。」

脖子一痛，他咬了我一口。

「不吃榴莲。」

「行行，不给你吃榴莲，冰箱里还有其他吃的。」

「不吃。」

「那你也不能咬我！人不是魅魔的食物。」

「呜......」

我不敢相信这种撒娇的声音是从纪凌喉咙里发出来的。

心跳慢了半拍。

纪凌就跟吸猫薄荷上瘾的猫一样，失控失了神智。

我艰难地护住自己的脖子，捏住他的两颊。

他神色迷离地眨了眨眼。

我默念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把他牵到厨房，冰箱里已经被他扫荡一遍。

一大盒香草冰淇淋被挖了底。

喝了一半的果汁没了。

我啃了几口嫌难吃的面包也被他吃完。

没开封的东西他都没动，除了剩下的一点榴莲披萨，但凡我咬过的都被他吃了。

我不可思议地瞅了一眼纪凌的肚子：「大馋小子。」

他有气无力地靠在我身上：「饿……」

看来我吃过的东西对他来说已经不顶用了。

他的生存本能让他不断地抱紧我，他身上灼热的温度不断传递给我。

让刚洗完澡的我都开始出汗。

我打开手机录像，对准纪凌，问他：「刚刚你不让我亲，现在让不让？」

纪凌用他现在不能用的脑子思索了一秒就点头：「让。」

「你完整地说一遍，纪凌想和叶珺亲嘴。」

他不可思议地听话，乖乖地重复我的话：「纪凌想和叶珺亲嘴。」

6

我嘿嘿笑了两声，把录像保存。

等纪凌清醒过来可不能说我是趁人之危。

我把手机放到桌上，捧着纪凌的脸亲上去。

失去理智的他诚实多了，用力地吮吸着我的嘴唇。

从厨房亲回卧室。

亲得我的嘴发麻。

他还不知饥饱似地啃啃啃。

魅魔都是这个吻技迟早绝种。

我费力地推开他的脸：「等等。」

他躲开我的手，又黏过来：「我想和你亲。」

我的眼前冒星星了：「我渴，等我喝水。」

他扒着我不放：「还饿。」

高岭之花不是应该只喝露水就好了吗？

我抬起腿，用力地把纪凌踢开。

他的头撞到床头柜，嘶了一声。

我坐起来，把空调的温度调低，抿了抿发麻的嘴唇。

缓了一会儿后，看向默不作声的人。

他的胳膊掩住脸，迟迟未动。

我等了一会儿，默默打开手机播放：

「纪凌想和叶珺亲嘴。」

「纪凌想和叶珺亲嘴。」

那人动了，胳膊放下来面无表情地看我，下唇破了皮。

看来确实撞清醒了，不愿意面对现实。

我没有半点把高冷学霸嘴亲烂了的羞愧。

我摊手：「你求我的，可不是我乐意的，我刚刚使劲儿推你还推不开，你还记得吗？」

纪凌脸上的红晕不消半点。

我下床去客厅喝水，刚按下饮水机，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

我喝完水就直接去了我爸妈房间。

睡前消耗大，我几乎沾着枕头就睡。

今天看了纪凌太多面，梦里也都是纪凌。

从他中暑到成为同桌。

他不辞辛劳地给我补课，问我想考到哪个学校。

偷我喝过的水，把我和其他男同学隔开。

与现实不同的是，他在梦中和我表白，专注而认真地和我说：「我喜欢你，不想让你的身上出现其他人的气味。」

而现实是……他是魅魔。

他这么对我，只是因为他饿了，天性让他把我当成了食物来源，想和我考到一起也是这个原因。

凭什么他有目的的行为，还让我喜欢上他了。

原本以为是双向暗恋，结果只有我一个愣头青。

越想越气，我被自己气醒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原本该在我房间的人此刻躺在我身侧。

面朝我，睡得正香。

昨天亲够了，现在看见他就烦。

我攥紧了手，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纪凌的身体颤了一下，他皱眉睁开眼，懵懵地捂着自己的脸：「？」

我还没气顺：「给你打蚊子，说谢谢了吗？」

纪凌：「谢……谢？」

我下床往外走，头也不回：「说个谢谢都这么勉强，渣男！」

7

早饭我随便吃了点，纪凌只有剩饭。

他倒也乖觉，看见我脸色不好，一句硬话不顶。

我冷脸刷平板，刷到戴眼镜看书的清秀男生，我轻哼：「装货。」

又往下刷，刷到不穿上衣的肌肉男，我冷嗤：「不守男德。」

刷到对着镜头卖萌叫姐姐的男孩，我：「绿茶。」

纪凌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我。

我骂的所有人都是在骂他。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

他突然起身离开，我没管他，继续点评。

过了十来分钟，他端来一个瓷碗。

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红糖姜茶。

我看向他，他淡然与我对视：「到日子了。」

我气笑了，他以为我这么生气是因为来例假了？

「你不会以为你很贴心吧？」

纪凌微微疑惑：「上学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吗？」

我一噎。

好像，确实他会算我的例假时间，不声不响地给我准备红糖水、止痛药、暖宝贴。

到后来我不怎么痛经了，他就只给我准备红糖水。

火消了一半。

我端起碗，吹了吹热气，小口小口地抿。

手机又在震动。

谢师宴已经确定了时间和地点，发出了去的人名单，请了几个老师。

我看向纪凌：「你现在能这样去了吗？」

纪凌摇头：「还不稳定。」

我放下红糖水：「别扭什么，多亲几口得了。」

纪凌的眸光变得幽深，微妙地移开目光：「接吻不能解决，魅魔的天性会让我得到些微满足之后越来越渴，直到……」

我摸着下巴思索：「我去吐一碗口水给你随身带着。」

纪凌朝我扔了一个抱枕：「真恶心！」

我躲过抱枕袭击：「亲我的时候没嫌恶心，双标。」

纪凌嫌弃地看着我，压低眉毛走开了。

我缩在沙发上看魅魔小科普，是博主从相关创作里总结的魅魔特性，我边看边和纪凌作比较。

魅魔是个专情的生物，一生只认一个主人，请善待小魅魔，角和尾巴是敏感点，靠主人体液为食，泪液、唾液和……

看得我脸红红的。

突然，小腹有异样的感觉，我的脸色一变，跑去洗手间。

例假的时间还真让纪凌算准了。

我翻了一下收纳柜，妈不在家，没有加存货。

只好隔着门喊：「纪凌！」

纪凌不理我。

「纪凌——」

纪凌难得咆哮：「叶珺你别太过分，我不会喝的！」

我诧异，不喝就不喝呗，难道我就不觉得恶心吗？

但是让纪凌恶心我就有种爽爽的感觉。

「纪凌。」

重重的脚步声似乎在发泄怒气。

他的声音终于近了：「戏弄我也是有限度的，你以为我不会生气吗？谁要喝……喝那种东西？」

隔着一道门，他的低气压几乎毫无阻隔地传到我身边。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嘛，我不逗你了，算了，不让你帮忙了。」

手机在客厅里，我垫了厚厚的纸，凑合开门，去客厅拿手机。

下单了卫生巾外送。

又回厕所坐马桶上。

等到骑手送来，我又如法炮制，出去把卫生巾拿回洗手间。

纪凌就在客厅看着我来来回回。

装着卫生巾的透明塑料袋打他眼底走过。

我没和他说话，着急给自己安全感。

等到我出来，他看着我，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我端起有些凉的红糖水，他夺过去：「我去给你热一下。」

看样子不生气了。

我缩回沙发，看魅魔小贴士的兴趣更浓郁了。

真有意思的生物，没哄就好了。

很快，他把热好的红糖水放到我桌前：「烫，你等会儿喝。」

我看得正入神，就随意点头应了声。

魅魔很擅长做家务。

照纪凌的龟毛洁癖，他做家务很正常。

魅魔性格各异，有的听话温柔人夫型，有的缠人妩媚小妖精，有的冷淡高傲像猫咪。

我若有所思，看向纪凌，夹起嗓子：

「小猫咪—」

「对不起。」

「......?」

「？」

「什么猫咪？」

「干嘛道歉？」

我把手机给他看：「有人给魅魔分类了，你看看你是不是最后一种？」

纪凌扫了一眼，蹙眉：「你的脑子就是看这些看坏的吗？」

我收回手机：「干嘛人身攻击，我不原谅你了。」

「你不是不知道我道歉的原因吗？」

「管你什么原因，你道歉了就说明你错了，你错了我就能不原谅。」

纪凌抿紧唇，死鱼眼盯着我。

我看着他的脸，迅速找出了一张表情包：「你看，你像不像这个无语小男孩？」

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这次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

我迅速闭嘴，收回手机，跟他拉远距离。

他站了起来，我仰头看着他：「你想干嘛？我可是你唯一的主人，魅魔不是最专情嘛？我开开玩笑，好吧，对不起，你一点也不像那个小男孩。」

8

同桌两年来我练就了超熟练滑跪技能。

纪凌大多数时间都不和我计较。

这次好像他格外生气。

饥饿的魅魔这么暴躁吗？

他阴沉着脸靠近我，我不知道他会干嘛。

但是我有不好的预感。

在他开口之前，我把他扑到沙发上，他瞪圆了眼睛，我揉搓他的脸：「吃饱了就不能生我的气了。」

然后堵住了他的嘴。

他的气焰果然消了下去。

亲了一会儿，他的脸红红的，别扭地不看我。

「你每次都这样。」

我疑惑：「没有吧，我昨天才开始亲你，哪来的每次都这样？」

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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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小小小小人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