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在我被人堵在巷子里肆意辱骂时,是秦屿琛拉我出了深渊。
他帮我赶跑了那些人,好笑地看着我:
「这么胆小?如果以后我不在,还有人说你坏话怎么办?」
我瑟缩着脑袋:「捂……捂住耳朵吧。」
他将棒球棍塞进我手里,笑容更深:
「不,你应该把他们的嘴撕烂。」
从那天起,他在我的世界里仿若天神一般。
我死心塌地地爱了他十年。
我如愿跟他在一起,恋爱,结婚。
直到我去会所接他,看到他为了中意的女孩,疯了一样动手打人。
就连横亘在我心头十年的诺言,他也轻易许下:
「你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所以以后遇到危险,都可以依靠我。」
那时候我才知道。
我在他眼里,从来不是特殊的。
1
会所有人看到打架,连忙报了警。
当我赶到时,警察已经来了。
紫蓝色的警灯闪烁着,直直打在秦屿琛脸上。
衬得他更像地府来的阎罗。
他揪着一个肥头大耳中年男人的衣领,像是还没打够。
他勾着唇,满眼的戾气。
拍着那人的脸,啪啪作响:
「胆子很大啊,敢动小爷的女人,不想在京市混了,是吗?」
听说他在会所出了事,我急得鞋跟都跑断了一只。
可听到这熟悉的一句,我的脚步却忽然顿住了。
他的女人?
我愣愣地看向躲他身后。
那个一身白裙,哭得我见犹怜的姑娘。
我们相识十年,我也爱了他十年。
我知道他并不爱我,也知道他在外情人不断。
可这是第一次,他如此重视一个人。
在围观群众和那个女孩的指证下,警察带走了猥琐男。
秦屿琛也终于收敛了全部戾气,回过身将那个女孩紧紧搂入怀中。
声音温柔,比情人间的低喃更甚:
「月柔你傻不傻啊,这种事,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自己扛?」
「上次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再遇到这种事,直接来找我就行,我护着你。」
苏月柔眼睛亮了一瞬,紧接着又低落下去。
躲在他怀里,娇滴滴地哭:
「可我听他们说,你已经结婚了。」
「我不能……我不能……」
秦屿琛愣了愣,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而后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
跟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发小胡烁,也随意笑道:
「你怕她?在秦哥身边久的人谁不知道啊,他老婆沈栀安就是个舔狗软蛋!」
「你信不信,就算现在跑到她面前自称秦哥女朋友,然后甩她一巴掌,她都不敢冲你发火,更不敢跟秦哥离婚?」
「我们秦哥都不把她当回事,你还顾忌那么多干嘛?」
秦屿琛勾勾唇,没有说话,一副默认的态度。
他把玩着苏月柔的手,声音温柔又认真:
「别管她了,你们这最大的包房是凌霄阁对吧?」
「从今天开始,我会将凌霄阁全年包下,哪怕是你们老板来了,没有我的允许也不能进去,以后再遇到危险,你就直接躲进那个房间,没人再敢欺负你。」
「无论出什么事,我都帮你撑腰,做你的后盾,好不好?」
苏月柔终于擦干眼泪,顶着染上红晕的双颊,甜甜一笑道:
「秦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秦屿琛勾起唇角,笑容好看到令人沉醉。
声音也忽然与十年前,我与他相识那天重合起来。
「因为,你是不一样的啊。」
这句话,这个笑容,这个表情。
曾经在我梦中反反复复,出现过无数遍。
他性格好,又长着一双深情的桃花眼。
其实从喜欢他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他不会是一个专情的人。
只是因为那一句话,我才抱着一丝希望。
义无反顾地追他,爱他,跟在他身后十年。
可今天我才知道,我求的那一份特殊性,从来都是假的。
2
猥琐男被警察带走后,即便过错方不在秦屿琛这边,他们也因动了手,被请去警局做笔录。
往外走的路上,胡烁想起什么,也开始调侃起来:
「说起沈栀安,她当初为什么对你这么死心塌地来着?」
「我好像记得,你当年也是对她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来着吧?」
「可以啊兄弟,一招鲜吃遍天!」
秦屿琛一愣,神情有些迷茫。
想了好一阵,才挠挠头发不耐道:
「有吗?我早记不清了。」
「我就光记得她十年如一日,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开!」
看胡烁神情揶揄,秦屿琛笑骂着踢了他一脚:
「啧,你无不无聊啊,没事老提她干嘛?」
看他们无所谓地笑作一团,我的心脏更加抽痛得厉害。
被我放在心底十年的初遇,我的爱之伊始。
原来早就被他忘了。
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滴落在地,聚起一汪小潭。
我忍不住躲进角落,给他打了个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我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在挂断键上停了许久,才皱着眉头接起电话。
哭了太久,我的声音早就变得沙哑起来。
我努力寻找着平时的温柔,轻声道:
「阿琛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秦屿琛眉目间刚消散的戾气再次凝聚起来,不耐道:
「行啊,这么多年胆子变大了是吧,都敢过问小爷的事了?」
「当初我就跟你说得清清楚楚,就算你能讨我家人欢心,逼着我跟你结婚,除了钱和名分,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你不会还指望我事事给你报备,每天晚上都回家吧?可能吗?」
「行了我很忙,不要再让我一遍遍提醒你了。」
他不爱我,反反复复强调着这些羞辱我的话,从来不避讳任何人。
胡烁他们见状,都见怪不怪地嘻嘻哈哈笑着。
一如学生时代时,那一张张鄙夷又嘲弄的脸。
3
学生时代所有人,包括老师,都觉得我是一个怪胎,对我动辄凌辱打骂。
但我从来没有反抗过。
因为我早已经习惯了。
小时候,我跟着母亲在乡下。
那时的父亲是个酗酒家暴的村汉。
只要闻到他身上有酒味,母亲都会怕得要死。
然后为了免掉一顿毒打,把我推出去。
每次痛到昏厥前,我都在祈祷。
祈祷一个能来救我脱离苦海的人。
可是没有,从来都没有。
后来生父因为长年酗酒,早早便因肝癌去世,我才终于跟着母亲改嫁到了大城市里。
或许命运终于怜惜我们一次吧,她嫁了个有钱的小豪门。
新的父亲也是二婚,还有一儿一女。
所以我的生活质量虽然变好,但是在这个新家里,依旧处处充斥着对我的嘲讽和不接纳。
就连母亲,也因不愿想起那段不堪的过去,对我被欺负的事置若罔闻。
为了活着,我只能忍下一切,努力去讨好所有人。
卑微,懦弱。
可以说,已经是我刻在骨子里的性格。
而这一切发生转变,便是在高三那年。
那天,班里人人追捧的校花女神忽然说丢了手链。
可她们不查监控,没有证据,就没来由地怀疑上了我。
我知道,她是故意寻个理由找茬的。
因为没有人比我更知道她的真面目。
放学后,我被她们拖到了校门外的小巷。
我习惯性地护着脑袋,默默地期盼。
这个时候临近高考,她们大概不敢闹得太大吧?
我想着想着出了神,也没听清我又怎么得罪了校花大人,紧接着便被他们堵在角落里,扯着头发骂了起来。
什么「村姑,贱种,小偷,阴沟里的耗子」。
我听着,心里却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还不如我妈骂得难听呢。
我将头埋得更深,期盼着她们早点出完气,说不定能赶在弟弟妹妹回家吵闹之前,好好地复习一会儿。
毕竟上大学,是我那时唯一能摆脱一切的希望了。
可就在这时,巷子口突然传来一声不耐的「啧」。
4
众人停手望了过去,我也从臂膀间露出了两只眼睛。
少年提着一根棒球棍,斜斜站在那里,吊儿郎当地笑问:
「哟,请问我上的还是京市第一重点高中吗?我怎么瞧着像那种毕业只能进厂打螺丝的中专啊?」
「你们一个个的,平时在我眼前不是娇得跟小白花一样么?怎么还在这模仿太妹搞霸凌呢?」
全校都知道,秦屿琛家世极好,性格张扬。
他要插手的事,从来没有人能动摇他。
见他笑意不达眼底,还隐隐透着寒气,平日被捧惯了的校花,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才勉强笑道:
「有人说看到沈同学偷了我的手链,那手链对我很重要,我才找沈同学问问。」
「但,但也可能是我误会了吧……」
她随口扯了几句,便想抓紧离开。
可秦屿琛堵在巷子口,却不肯放她们走。
我默默缩回脑袋,努力降低存在感。
心里冷漠地想:
这位秦大少不会又看上了校花,转而为她出气吧?
那棒球棍那么粗,我怕是扛不了几棍子。
可没想到,他竟径直走到我面前。
叹息一声,拉起了我,问道:
「喂,我都看见你好几次了,你真就这么忍着,任由她们打骂?」
在我呆愣震惊的目光中,他眨了眨眼睛:
「你知道对付这群心黑嘴贱的人,什么办法最是一劳永逸吗?」
我迎上校花警告的目光,终于反应过来。
忙瑟缩着脑袋,低声道:
「捂住耳朵,不听就好了呀。」
他哼笑一声,将棒球棍猛地塞进我的手里,从背后环住我。
带着我的手,将棒球棍高高挥起,笑道:
「不,你不会,我来教你。」
「你应该,把这些人的嘴巴撕烂。」
他带着我,将那些欺负我的人狠狠揍了一顿。
一直到我露出痛快的笑,他才终于停了手。
对,痛快。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明白痛快的滋味。
可心中的那口恶气出完后,我却躲在他怀里,哭了很久很久。
我知道,我该高兴的。
我儿时祷告了很久的那个神,终于出现了。
出现在我已经习惯一个人面对这些的时候。
我心中积压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
秦屿琛不明所以,却也被我哭得心软,一整晚都在想尽办法哄我开心。
也是从那天起,他开始大张旗鼓地保护我。
陪我逛食堂,辅导我功课,送我上下学。
整个高三,乃至整个学校,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他对我的偏爱。
有苦追他很久而不得的女生心生嫉妒,向老师举报我们早恋。
我知道这不是恋爱,可或许他认为这样的身份更方便保护我吧?
总之,他没有否认。
他就这样护着我,读完了整个高三,让我顺利参加了高考。
毕业聚会那天,是我第一次喝酒。
我借着些迷蒙的酒意,大着胆子问他:
「秦屿琛,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他愣了片刻,只是扬起一个干净的笑容,道:
「因为,你是不一样的啊。」
「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你都可以依靠我。」
我那时,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
我确定,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爱意。
可有后盾的感觉是会上瘾的。
我沦陷太深,那句话如同吊着笨牛前进的一捆青草,给了我无限的希望。
我总想着,靠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我追着他的脚步,考进了他去的大学,选了他选的专业。
无论他后来变得多么不耐烦,我都死皮赖脸地跟在他身边。
大学里,他换过很多任女友。
可就因为那句话,我便以为,我在他心里是有个特殊位置的。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
这大概只是他哄这些落难女孩的,一句随口而出的话罢了。
他只是中央空调,喜欢四处留情。
可当了真的,却只有我一个。
所谓无条件的爱和托举,都只不过是我的幻想罢了。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坚持下去?
5
我沉默了很久,任由眼泪肆意滑落。
直到警察来催他们的时候,秦屿琛才不耐烦地喂了几声道:
「我忙着呢,没事别打电话了。」
我轻轻地应了一声,颤抖着嗓音,低声道:
「秦屿琛,我们离婚吧。」
他脚步一顿,胡烁他们不知跟苏月柔开了什么玩笑,身边突然传出一阵大声笑闹。
他捂着耳朵,无奈地皱了皱眉,才又道: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这边太吵了没听清。」
我深吸一口气,正想重复一遍。
警察那边却又来催了。
秦屿琛也懒得再听,无所谓地嘀咕道:
「算了吧,你一三棍子打不出来个屁的人,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说完,还不等我出声,便挂了电话。
是啊,我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人生第一件大事,是爱上他。
第二件大事,便是放下他。
我躲在会所大门旁边的角落里,红着眼睛,贪恋地看着他的背影。
相识十年,结婚五年。
我好像总是默默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可是我想,这一定是我最后一次这样注视着他了。
哪怕很痛,我也要把他从我心底剜出去了。
6
我擦干眼泪,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
【秦屿琛,我刚才说,我们离婚吧。】
他迟迟没有回复。
我自嘲一笑。
或许是美人在怀,他抽不开身来看吧。
断了鞋跟,我的脚一直踩在粗粝的地面上,脚底不知何时早已磨得鲜血淋漓。
这一刻,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疼。
我先去医院包扎了下,才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我掏出手机,联系了私家侦探。
往日,我虽然知道秦屿琛在外面四处留情,但我凭着对他的爱,就连质问都不曾有过。
更别说他的情人们都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
可今日见过他熟练的英雄救美后,不知为何,我却对她们提起了浓厚的兴趣。
私家侦探动作很快。
我刚找律师起草好离婚协议,秦屿琛往日情人的资料就发了过来。
私家侦探还贴心地备注了每一位的相识过程。
不出所料的,每一个女孩几乎都是气质柔弱清纯,被他在苦难中救赎出来,继而对他死心塌地的。
我心中的自嘲之意更加浓烈。
大学时我追他追得最猛烈时,他烦恼之下,曾正式地拒绝过我一次。
他认真地告诉我:
「沈栀安,我不喜欢你。」
「我喜欢的是热情恣意的红玫瑰,而不是你这种柔弱可欺,可以被人任意踩碎的小雏菊。」
可如今,他历任情人的照片一张张摆在我面前,几乎是清一色的小白花类型。
一眼望去,仿佛在看同一个人。
我甚至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有个难以忘却的白月光?
可转瞬,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以他的性格,若真有这么一个人,他是藏不住的。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热衷留情于自己拯救的落难女孩,或许就是出于有钱人那种天真的悲悯吧。
也或者,带了那么一丝高位者的玩乐心。
他把自己当作月亮,光明四洒,照亮了每一个落难女孩的夜。
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得到了他的情意。
可只有我把这一缕光当成了引路灯,咬着牙坚持到了最后。
7
我准备好了离婚协议,又收拾了许久搬走的物品。
直到天蒙蒙亮,我才沉沉睡去。
这期间,他的对话框一直冷寂着。
对于离婚,他没有任何回复。
我了解他,他不是逃避的人。
况且我们的婚姻对他而言,也实在没有什么逃避的必要。
大概就是没看到吧。
睡着前,我脑中还在不停预演如何当面跟他说。
清晨,我却被唇上的热烈辗转而唤醒。
我茫然睁开眼,看清近在咫尺的秦屿琛一瞬间,便剧烈挣扎起来。
可是他力气太大,我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直到他猛地将我肩头的睡衣扯碎,我才终于腾出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他带着满身声色场里的烟酒和脂粉味,呛得吓人。
撇了撇唇角,嗤笑一声道:
「啧,小爷好不容易亲近你一回,别给脸不要脸成吗?你想尽各种办法吸引我的注意力,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这回老头又怎么催孙子了,能逼得你连离婚这种招都搬出来?也是够可以。」
「既然如此,我都回家了,你就别装什么贞洁烈女了吧?」
秦屿琛这番曲解虽然离谱得厉害,可眼底的欲色却不似作伪。
大概昨夜是心疼苏月柔被吓到,没舍得碰她吧。
可我又凭什么为他泄火?
在他再次扑上来之前,我猛地推开他,直接跳下了床。
我调整着呼吸,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冷道:
「别把你的幻想强加在我身上,没人想吸引你的注意力。」
「我是真的要跟你离婚,没有开玩笑。」
秦屿琛终于愣了几秒。
可转瞬又是一脸漫不经心地笑,语气嘲讽:
「哟,连个理由都没有,你说离婚就离婚啊?」
「结婚前我就跟你说清楚了吧,这段婚姻里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不是你死皮赖脸地讨好我父母,又说要一生爱我,对我至死不渝吗?」
「现在突然莫名其妙就说要离婚,你耍我玩儿呢?」
我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心中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都把我们的初遇忘干净了,我又能如何解释呢?
我不想我视若珍宝的十年,被他当面盖棺定论成笑话。
我沉默许久,才道:
「不爱了,这理由够吗?」
他歪着脑袋,好像真的在思考。
静了片刻才道:
「认真说的话,不够。」
「我当初也不爱你,不是照样跟你结婚了吗?」
「老头喜欢你,我就只当跟你搭伙过日子而已,既然不爱了,往后你也当搭伙过日子不就好了么?」
我苦笑一声。
人真的可以跟自己曾经轰轰烈烈爱过,最终又狠狠从心底剜去的人,当作无事发生一样平淡度日吗?
反正,我做不到。
他要个理由,那我便给他一个理由。
我合了合眼,咬着牙道:
「昨晚,帝海会所,我也在。」
往后种种,不言而喻。
我以为他会震惊,会羞愧。
再不济,也该有个解释。
可他静了静,唇角嘲讽之意却是更浓:
「我当因为什么,原来你也遇到了新欢是吗?」
「那很好啊,圈子里时间久了大多都是名存实亡的婚姻,我不怪你,往后我们各玩各的,互不耽误就行。」
「不过最近老头那边盯我盯得很紧,你只要别给我闹出什么野种来,我不会管你。」
他眼中的嘲弄直直打来,刺得人心里发疼。
我皱着眉想要辩解。
可心里,却忽然传来一阵极其强烈的疲惫。
算了。
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我长叹一声,道:
「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拟好了,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你说得没错,这段婚姻本来就是我对你的死缠烂打,所以离婚,我不会要你一分钱。」
他还想说什么,我直接面无表情地堵了回去:
「你也说了,你父亲最近盯着你呢,如果不想我把苏月柔的事情捅到你父亲面前,你最好答应。」
「你知道的,他对你已逝的母亲最是专情,也最讨厌你这副四处留情的样子。」
秦屿琛终于变了脸色,眯了眯眼睛,冷道:
「你调查我?」
我心里默默冷嗤一声。
还用得着调查吗?
他秦大少花花公子的名气,满京市上流圈子谁不知道?
平日只不过是我在秦老爷子面前替他遮掩得好,他才有安生日子过罢了。
秦屿琛气极,冷冷一笑道:
「好,我答应离婚,但你可千万别后悔。」
「我给过你机会,但这次可是你自己放弃的。」
「如果你将来后悔,我不会再给你任何可能!」
他摔了门,转身离去。
我移开视线,漠然地想:
我需要什么机会呢?
我的心,早就已经没有再爱一个人的力气了。
8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如约赶到了民政局。
秦屿琛却迟了至少二十分钟。
他停车时,我看得清清楚楚。
苏月柔就在车上,与他拉拉扯扯,难舍难分。
我忍着心底的酸涩,默默移开视线。
当秦屿琛终于带着一脸餍足从车上下来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苏月柔也摇下车窗直直望向我。
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得意和挑衅。
我懒得搭理一个明知自己是小三,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女人。
只是见秦屿琛满脸坦然,心中却不免还是揪疼一瞬。
即使这些年我一直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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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我算是女舔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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