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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言情,古代仙侠小说——师徒美事

我穿越到一本耽美师徒仙侠文。

攻是睚眦必报的魔尊徒弟。

受是高岭之花的仙门师尊。

而我,是暗恋魔尊的小医女。

按照剧情,他们会虐恋情深。

我想,我应该大度地成全他们。

只是在我设计死遁后。

为什么他们要找上门来?

等等,嫁衣为什么要三个人穿?

布兑!

为什么要给我穿?!

1.

世界是一本耽美师徒仙侠文。

这是我穿越到异世界的第四年才恍然想起的。

彼时,我正坐在乌篷船中,泛舟赏荷,酝酿着向江晏之的告白话术。

本书讲述的是,睚眦必报的魔尊徒弟攻残害同门,被高岭之花的仙门师尊受废除半身修为赶出仙门。

前者隐忍蛰伏四年,混成魔尊后杀了回来,两人爱恨交织,极尽虐恋。

至于我,我吗?

不是恶毒女配,也不是愚蠢炮灰。

而是四年前,高二放学的某天晚自习,偶然暼了一眼同桌推荐的这本耽美小说,表示不感兴趣。

在放学回家时,一阵阴风携尘土刮过,眼一眯,再睁眼,我就穿来了这里。

这不重要。

眼下更重要的是,我要表白的对象,正是本书中睚眦必报的魔尊徒弟攻。

三年暗恋,无疾而终。

我觉得我应该大哭一场。

旁边同我交好的侍女小莺见我抱着荷花发呆,连忙询问我怎么了,并急急表示魔尊不到一刻钟便到了。

「算了。」

我站起身,从船上下来,尽管难过,依旧面容无常地告诉她:

「今日下雨,诸事不宜。」

小莺不解:「哪里下雨了?」

我仰头,她转身,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不远处压来大片乌云。

她还想说什么。

我先一步转身走了。

江晏之来的方向与我回寝居的方向相同,我有意避着他,不得不绕了一大圈路。

只是快到家时,我在风雨中,仅有三米的位置瞧见了他。

少年墨衣高发,美艳清俊的面容隔着雨雾看不真切,薄唇紧抿,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我觉得我一定狼狈极了。

半路下起了雨。

我身上衣衫淋湿了,特意编好的发,此刻也被打湿贴在面颊上。

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干脆装作视而不见,从他身边路过。

江晏之抓住我的手腕,将伞撑在我头顶,忍着怒气想开口质问,视线落在我泛红的眼尾,抿唇,冷下声:

「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

我摇摇头,声音很闷。

他垂眼看我。

我执拗地别开头,不愿看他。

「你在生我的气?」他问。

「没有。」

「那为什么放我鸽子?」

江晏之掐起我的脸,逼我看他。

他生得很漂亮,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双乌眸似浸着秋水,看人时无端含情。

他下眼睑青黑,有些疲惫。

最近他忙于仙门和魔界的战役,率领的魔兵大胜仙门,并俘虏了玄月宗的仙尊谢玉锦。

他很忙。

我能约到他,实属不易。

我长睫轻颤,答非所问:

「我想家了。」

我的声音轻得快要消散在风中。

江晏之怔住,松开我。

他皱眉看着我浑身淋透,失魂落魄的样。

我抬眼看他时,他握住我的手。

眼前一晃,随即到了我的寝居。

他将手中的伞合上放在门外,接过我手中被雨打蔫的荷花,唤来门外的侍女服侍我沐浴。

等我沐浴完后。

少年依旧没走。

他接过侍女手中的葛布,示意她们下去,耐心地给坐在梳妆台前的我擦发。

「可以用术法的。」

我小声,想站起身。

江晏之按住我的肩,没有接受我的提议,声音很轻道:「处理完这些,我帮你找家。」

我微愣,轻轻说了谢。

他轻「嗯」一声,长睫轻垂,很好掩饰住眸中的情绪。

其间,他的手指不经意碰过我脖颈和耳后肌肤时带来冷意。

我打了个寒战,想要拒绝,只是眼皮渐沉,困倦地睡了过去。

朦胧间,唇角落下轻柔的触感。

少年叹息一声,轻骂了句「坏孩子。」

2.

梦中。

我似乎回到了四年前。

那时的我只背着个书包,便穿越到这光怪陆离的仙侠世界,好巧不巧,恰逢百鬼夜行。

幸运的是,在乱葬岗上,我遇到了刚被赶出师门,孑然一身的江晏之。

少年浑身是血,却是唯一活人。

我亲眼见他将那些恶鬼杀掉,纵然知晓他并非良善之辈,却也不得不跟在他身后,求一时平安。

只是他是个坏脾气的。

初遇他时,他恶劣又冷漠,冷眼旁观着那些妖怪和恶鬼追我。

在我快要抱住他的大腿时,嫌弃地退后几米,才慢悠悠地出手杀了它们,并警告我离他远点。

在这个妖魔横行的世界。

我一无路引,二无家人朋友。

天大地大,我能去哪呢?

遇到的第一个活人就是江晏之,跟着他可以采无毒的野果,偶尔分到他未吃完的烤鱼,烤兔,烤野猪……总之至少能活下去。

我自然不会傻到离开。

不过他也太容易遭来危险了。

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人追杀。

又一次目睹江晏之重伤后。

我把昏迷的他拖进某处安全的洞穴,依靠穿越前跟阿公学来的一丁点儿药理知识,上山采药给他敷上。

少年约莫昏迷三天,唇角干裂,我正托着荷叶给他喂山泉水润润时。

他睁开眼,幽幽转醒。

我有些激动地抱住他。

他挣扎着推开我,看向我不小心从山上跌下灰扑扑的衣服,对上我发亮的眼睛,别过脸,有些意外和不自在地哑声问:

「你还没走?」

我撇撇嘴,委屈道:

「对啊,我一直在照顾你啊,我差点儿以为你死了难过好久。」

江晏之唇角笑意讥讽,不懂为什么他死了我会难过,视线落在我染着泪的通红眼眶,才意识到我并没有说谎。

他问了句「为什么?」

我眼神困惑,哽咽答道:

「我只认识你一个朋友。」

他想反驳我与他并不是朋友,又想问我,我的家人和朋友呢?

我先一步大倒苦水,讲我来自现代,凄惨又迷茫地穿越到这个仙侠世界。

我言辞恳切,讲到深处,潸然泪下。

江晏之沉默着,许久才消化了这个信息,又听我告知自己叫「林栀」,问他唤什么名字。

他才答说「江晏之。」

我救了他。

好歹算他半个救命恩人。

江晏之不情愿,但在我再三恳请下默许了我跟在他身侧,望向我灰扑扑的校服。

他皱了皱眉,给我买了几件衣服,并颇为大气地带我来到客栈,让我沐浴去换。

我感激涕零,发誓他某天名扬天下时,一定是见证他功成名就,最衷心的小跟班。

他倒也不负众望,年纪轻轻,四年便混成了魔界之尊,顺带着让我也跟着锦衣玉食。

只是,少年惊艳才绝。

在与他相依为命的第二年,十分颜狗的我喜欢上了江晏之,并开启了三年暗恋。

3.

我醒来时,江晏之已经离去。

用过膳后,我坐在绿廊下赏雨。

小莺见我兴致缺缺。

她有意无意地向我提及魔界中近日的事:「听崔落说地牢那个仙门的仙尊好生不识趣,昨日被尊上用骨鞭打了个半死,依旧嘴硬不肯服软。」

「今日那仙尊座下的大弟子前来叫板,让尊上放了他师尊,否则血洗魔界,当真好大的口气。」

我长睫颤了颤,意料之中道:

「所以江晏之又去攻打仙门了?」

「是啊。」

小莺谈及此事,破有点儿恨铁不成钢:「阿栀,昨日你怎么就跑了呢,和尊上再见面怕至少一个月了。」

一个月并不长。

我倒希望他晚点回来。

毕竟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我此刻想的是另一件事。

虽然我没看过这本小说,但同桌向我安利时,听她唠叨个大概。

谢玉锦四年前将江晏之赶出仙门。

四年后江晏之在地牢对他施以惨刑,挖眼,抽仙骨,水刑……可谓极尽折磨。

半年后,谢玉锦被座下大弟子救出,江晏之突然认清内心,自己实际上爱慕师尊,开启追妻火葬场。

凭良心说,江晏之睚眦必报,无恶不作,同时不可否认,他救了我许多次,还待我极好。

想到追妻火葬场差点儿被扬灰的他,我忍不住一阵痛心。

理智告诉我不要心疼男人。

但爱是成全,爱是放手。

于是,我来到了单独关押谢玉锦的地牢。

4.

很空旷,很大的洞穴。

内里阴冷,飘着鹅毛大雪。

我感到稀奇,伸出手去接,雪在掌心融化,竟是真的雪欸。

看守的魔卒向我行礼。

我赶紧让他们起身。

许是我是江晏之身边唯一的女子,他待我也不错,魔界的人早已把我当成未来的魔尊夫人。

这当然是错误的想法。

真正的夫人被关着呢。

我看向牢内。

清隽秀美的青年跪在雪地中,双手被锁链吊起,披散的发和肩上落着厚厚的雪。

谢玉锦长睫抖落雪粒,似有所感地掀起眼帘,那双不染杂质的白眸与我四目相对。

他鼻高唇薄,眉眼温和却冷清。

血红的唇,苍白的肤。

即使此刻狼狈至极,但神情平静,眼中漠然,仙人之姿仍在,不容让人亵渎半分。

而他确实也对世事淡漠,眸光仅落在我身上一瞬,再次阖目。

「可以打开牢门吗?」

我向两个魔卒请求。

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没说拒绝,面容有些为难。

我双手合十,继续求道:

「拜托拜托啦,他被封印了仙力,不会伤到我的,何况不是有您们两位吗?让我看看吧。」

「林小姐万万不可。」

见我要弯腰祈求,两人惊慌失措,一个连忙将我扶起,另一个则飞快地打开锁放我进去。

我尴尬又真诚地连连道谢。

等我进去,他们则死死地盯着谢玉锦,握紧手中的刀,生怕修为尽数封印的正直仙尊威胁到我的安全。

我倒是不害怕。

文中谢玉锦只杀穷凶极恶之辈,剑上染的血,都是大恶之人的血。

我一没背负命案,二手无缚鸡之力,他可是道德感极强的正道魁首。

我蹲在他身前,小声问:

「仙长,你还好吗?」

轻柔带点儿莫名探究的少女音色入耳,谢玉锦没答话,睁开眼,眸无波澜地看我。

仙魔两界确实总有对方的卧底,但门口两个魔卒对我极为恭敬,应当不是。

他视线落在我姣好的面容上,我正歪头看他,对他的担忧快要写到脸上。

他隐约无意间听弟子提及过,江晏之身边确实有一位这个年纪的少女。

面前仙尊不搭话,沉默看着我。

我拿捏不准他是什么想法,看了眼魔卒,低下声扯谎道:「仙长,是江晏之派我来的。」

闻言,谢玉锦眸光微动,眉浅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问:「江晏之?」

「是啊。」

见他终于说话,我面上欣喜,无意看了眼正在盯着我与谢玉锦的两名魔卒。

一时心虚,挡住二人的视线,俯身用更小的声音朝谢玉锦耳语道:

「仙长,昨日江晏之抽完你鞭子就后悔了,喝了足足两个时辰的闷酒呀,可懊悔了呢。」

扑面而来的荷花清香。

很清淡,并不馥郁,意外好闻。

谢玉锦从未离姑娘如此之近,他座下仅有的三十六名弟子,皆是男人。

第一次与一名少女离那么近,似有若无落在耳边气息,他先是一怔,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

『面前之人在扯谎。』

短暂神游并未让他分神。

青年看向我一张一合的红唇,雪睫轻垂,在心中如此下结论。

「他很在乎你这个师尊的。」

我一无所觉,脸不红心不跳道。

江晏之是这个世界对我最好的人。

没错。

就算他与我没可能,但我看不得他追妻火葬场被扬灰,我决定帮他先稳住仙尊,让他不至于后悔终身。

或许这就是爱情。

我为大度的自己落泪。

谢玉锦薄唇抿着。

他看着我,白眸平静纯粹到令人心惊,似乎一切谎言都无所遁形。

我愈发心虚,觉得光打嘴炮不够,请求门外两人给谢玉锦打开缚仙索。

两人大惊失色,慌张要给我跪下。

我慌忙扶住他们,暗暗威胁:

「两位大叔,你知道的,江晏之说过,我的命令就是他的意思。你也不想为难我罢?」

两人面容惨白,骑虎难下,异常后悔怎偏今日他俩值班,为难又绝望。

我再三保证,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发誓不会牵连他们。

二人这才不得不打开缚仙索,放出谢玉锦,脸灰白的跟纸一样。

我心中愧疚,觉得自己坏透了,发誓回去一定要将江晏之赠予我的奇珍异宝分给他们补偿。

视线落在僵着身起来的谢玉锦身上。

我急忙去搀扶雪地中的青年。

两手交握,掌心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身形怔住,下意识想要抽回,却被我抓得牢牢的。

长时间一个姿势自然会麻。

我怕他摔倒,将他扶得很紧。

……谢谢。」

谢玉锦犹豫半晌,疑惑于我对他莫名的担忧和关心,还是温和道谢。

很好的一个姑娘,他想。

或许只是被江晏之诓骗了。

雪随着他的动作从身上落下。

青年长发雪白,身形清瘦,清冷眉眼染着霜,白玉似的手掩唇咳嗽时,好似弱柳扶风的病美人。

真真是冰肌玉骨的仙人。

见我一眨不眨地愣神看他。

青年眉有困惑,心下软了几分,温声问:「怎么了?」

我回神,蓦然红了耳根,磕绊道:「没,没什么,仙长先跟我回寝宫吧。」

长发白眸的冰冷美人。

不得不说,江晏之吃得真好。

即使痛惜无疾而终的暗恋,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情敌足够漂亮,竟然差点儿迷了我的心神。

败给谢玉锦,我愿赌服输。

我拉着他要走。

谢玉锦不动。

我困惑回眸。

他垂眼看我,突然道:

「你放了我,你怎么办?」

「我没有准备放你啊。」

我摇头,说道:「这里太冷了,我只是将你带回我的寝宫,并没有打算将你放回仙门呀。」

对上青年的目光,我读懂了他欲言又止的忧虑,眨眼朝他笑道:

「仙长不用担心我啦,江晏之人很好,他不会生气的,他其实一直以你为榜样,对您很是尊敬仰慕呢。」

言罢,我便拉着他往外走。

如此帮江晏之说话。

谢玉锦白瞳倒映着我的背影,目光又移到我与他牵着的手,眼神暗下,几分漠然。

他这个徒弟什么货色,他自然清楚。

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把如此乖巧良善的姑娘骗得死死的。

5.

天又下起了连绵雨。

池塘泛起圈圈涟漪。

我将谢玉锦带回了寝宫。

他身上鞭痕可怖,沐浴过后,披散着发静坐于窗边,眉目温和又冷清。

我接过刚被他婉拒帮忙上药的侍从手中的伤药,有些苦恼。

他肩膀上伤着实恐怖,皮开肉绽的,知晓他信不过其他魔族人,可我毕竟是他救命恩人。

救人救到底,我走到他身边,小声问他介不介意我帮他上药。

若是说男女大防。

现实中夏天光着膀子的男人见多了,刚穿来的那些天,我都不知道帮江晏之上过多少次药了。

更何况,谢玉锦是受的一方。

那和我……

应该是姐妹……吧?

「我无事。」

谢玉锦刚轻声拒绝。

我先一步抓住他的手,道:

「只是上药而已。」

他眸光微动,下意识抽回手。

我更快地将手按在他肩膀的伤口上,他闷哼一声,脸色苍白。

我扯落他肩上的薄衫,将药倒在触目惊心的鞭痕上,视线落在他紧抿的唇上,有些好笑:

「仙尊,会哭的小孩有糖吃,惯会嘴硬可不是好事。」

这药治伤奇效但性子烈。

有助于经脉修复,就是受些苦楚。

期间,他想到什么,问我:

「为何要救我?」

我想了想,认真道:

「我希望你与江晏之重归于好。」

谢玉锦面无异色地问:

「你与他关系很好?」

「当然啦。」

我笑了笑,肯定道: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好的朋友。」

微凉的指腹力道轻柔的从他背上划过,少女身上浅淡的荷花香萦绕鼻尖,他垂眼不知想些什么。

不用回头,他都能想到提及江晏之时,我亮晶晶的眸光。

上完药后,谢玉锦道了声谢,额角沁出一层薄汗,被我用手帕拭去。

青年长睫轻颤,许久未见歇,不知是否是药的缘故,意识有些昏沉。

这一睡便是三日。

我虽救他出地牢,但也没有擅自主张将仙力被封的谢玉锦放回仙门。

毕竟我一无系统,二无修为。

万一改变了重要剧情。

天道下雷劈我怎么办?

为了防止谢玉锦无聊。

我每天都来看他,偶尔带些缠绵悱恻,爱恨交织的话本。

可惜他好像并不感兴趣。

小说中,谢玉锦是弟子众多,极为苛刻的严师。

如果代入的是他的视角,这些他看来应该是没什么营养的杂书?

「没有。」

谢玉锦看出我的想法,轻声否认。

临近日暮,云霞缭绕。

我坐在莲舟上,捧着话本,裤腿轻挽,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晃着。

他犹豫一番,抬起手,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偶尔放松看些,并非坏事。」

青年动作轻柔,掌心温暖。

温柔的年上师尊谁不喜欢呢?

情敌太温柔了。

根本讨厌不起来。

「仙人扶我顶。」

夕阳的光落在我面颊上。

我眨了眨眼,侧过脸看向谢玉锦,眉眼浅弯,笑嘻嘻道:

「我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青年看着我,许久轻「嗯」一声,清隽面上含着笑,似有无奈道:

「百岁并非长生。

「那是短命。」

谢玉锦怜爱地抚摸我的头。

很乖的孩子。

他想。

魔界的天太过多变,阴冷潮湿。

她应该在仙门的山上。

阳光又明媚的生活。

若是拜入他的门下——

没有人会欺负她。

她会修行很好,会长命千岁,或许更久。

只是他从未教导过女弟子,但这些都没关系,如果她愿意,他可以向掌门师姐请教……

「仙尊。」

我拉住他的手腕,想了想,一脸兴奋地问他:「魔界的市集古怪又新奇,你是不是第一次来,还没有见过。」

谢玉锦被打断思绪,回过神,许是觉得刚刚想得太多,耳根下意识泛红,点头轻嗯。

「那我带仙尊去转转。」

我雀跃地提议。

他指尖动了动,将我额前的发别到耳后,轻声道了一句「好。」

6.

魔界的市集白天无人。

夜晚倒是日常热闹。

人群熙攘,防止与谢玉锦走散,我提着一盏幽青的灯,另一只手牵着他来到一处名为『玉珍阁』的酒楼。

楼高三层,飞桥栏槛,明暗相通。

侍者将我们引入二楼,凭窗而坐。

我点了酒楼几道招牌菜,支着下巴,眼神明亮地看向谢玉锦,问好不好吃。

他眉眼低垂,说了句「甚好。」

青年白发垂腰,眸光温柔。

我一时难免恍神。

谢玉锦抬起的手落在我的额头上,眉眼似有担忧,轻声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

回过神,我连连唾弃起自己被情敌迷了心神,红了脸,实话实说道:

「仙长,你长得真好看。」

他先是微愣,收回手,夹了块软烂入味的排骨放入我的碗中,不经意道:

「那江晏之呢?」

江晏之?

我轻咬了下排骨,思考着是不是自己与江晏之待太久,让谢玉锦误会什么,而向我打听我对江晏之的看法和态度。

于是道:「江晏之也好看,是和仙长不一样的好看,仙长看起来就是高岭之花,他嘛,他像那种张扬不羁的少侠。哦,不对,魔头。」

我放下筷子,郑重道:「仙长放心,我对他绝无朋友之外的感情,你……你莫要忧虑。」

那就是不喜欢江晏之了?

谢玉锦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他将这归咎于一个善良的姑娘没有被无恶不作的魔头诓骗而产生的庆幸。

虽听见后面让自己莫要忧虑的话有些不解,却也未放在心上,唇角弯起连自己都未发觉的浅浅弧度。

「阿栀想修行吗?」

谢玉锦忽然朝我问。

对此,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听见「修行」二字,郁闷道:

「当然想啦,以前缠着江晏之教过我的,可我的根骨太差了,不适合修行,只会一点儿基础术法。」

缠?

谢玉锦无端联想到那个画面,薄唇微抿,低声道:「莫要妄自菲薄,他剑术狠辣,行事不羁,性情残忍,所修的术法自然不适合你。」

在师尊眼里,江晏之是这种人吗?

完全不是什么好形象啊喂。

我刚想替江晏之辩解两句。

谢玉锦提前一步,道:

「我可以教你术法。」

嗯?

这是什么走向?

我要和江晏之成为师兄妹了?

又听他道:

「百年短暂,修仙可长命千岁。

「阿栀。」

他笑了下,抬眼看我:

「你难道不想成仙吗?」

成仙?

我吗?

「我也可以吗?」我瞪大眼。

对于从小在现代社会生活,不信鬼神的唯物主义者而言,仙啊什么的,听起来就很遥远。

可是现实是,我穿越了,我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仙尊。

「当然。」

青年笑容如沐春风。

他说,仙门有很多灵丹妙药,洗髓丹可以洗髓伐骨,再差的体质也可以修炼。

我双手握着酒杯,认真听着,时不时低头浅抿,来掩饰内心压抑不住的激动。

不知是不是桃花酒太过上头。

我更加感觉整个人有点儿飘飘然,又抿了几口,人已经晕乎乎的了。

谢玉锦发现我即将因酒醉歪倒,起身伸手托住我的脸。

「仙长——

「我可太想修仙了!」

我拉长尾音,抱着谢玉锦的胳膊,仰起头,面颊酡红,软着声的好奇地问:

「那什么时候教我仙法啊?」

我的视线太过炽热。

谢玉锦从未与人如此近距离接触过,胳膊还被人紧紧抱住,尤其对方是个姑娘。

青年白发下的耳尖莫名发烫,长睫轻颤,匆忙移开眼道:「回仙门便可。」

「啊?我知道了。」

我故意夸张了语气,像戳穿了他的心事,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笑意更浓道:「仙长,是不是想利用我,让我放你回去?」

「在江晏之回来之前,我不走。」

他收敛了笑,视线重新落在我的身上,轻抬起我的脸,俯下身,和我四目相对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若违此言,神魂俱碎。」

谢玉锦的神情太过郑重。

我当然知道谢玉锦并非这样的人,恰好酒醉,开玩笑般的语气问他。

他这样,我反倒是不知如何是好,尴尬的同时,磕绊道:「仙长,我一直相信你的为人,天、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喝醉了酒东倒西歪。

为防止我摔倒,对于谢玉锦提议背我这件事,我开始有点扭捏。

可仔细一想。

他既是『姐妹。』

我请了他吃饭,又与他说了这么多,关系应该有了转变,变『好闺闺』怎么不可以呢?

于是月亮高照,谢玉锦背着我。

我从袖中拿出买来身穿黑、白、绿三衣的三个小木偶给他看,颇具心机地用左手拿着两个黑白小木偶。

那两个一看就像江晏之和他。

「仙长,你讨厌江晏之吗?」

我趴在他肩头,轻声问。

耳边吹来的气息轻又柔。

谢玉锦垂眼,说了谎:

「不讨厌。」

又补充道:「是他恨我。」

「不是的,他只是想得到你的认可,可能行事有点儿偏激,江晏之……

我想要解释,眼皮却渐沉下来,不知是否是酒精作用,意识昏沉间深深睡去。

夜风中,青年轻「嗯」一声,声线温和又漠然。

他知道江晏之是什么货色。

所以,不用为此辩解。

就算他从未了解过江晏之。

那也别告诉他。

因为他并不关心。

不讨厌。

只是在近些天,相当厌恶。

7.

江晏之失踪了。

听回来的魔将说,是他和那些仙门翘楚斗法时,被某个弟子偷袭坠了崖。

我抹着眼泪找到他时,他浑身是伤地躺在山林脚下,额头和身上皆是瘀青。

看起来是重伤昏迷了。

好歹是朋友。

我不难过是假的。

只是泪还没有落几滴。

我眼睫沾着泪,跪在他身边,刚哭了几声,说要带他回家,无意间瞥见江晏之微翘的唇角。

我怔住,随即发现他在捉弄我。

我用尽这三年所学的全部武力将他提起,恶狠狠地质问道:「看我哭你是不是开心?」

「是啊。」

江晏之垂头下的头轻仰起,曾扎着的高马尾此刻凌乱垂在腰后,睁开纤长的鸦睫,乌黑的瞳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狡黠又无辜道:

「我说我刚醒,你信吗?」

我刚要说不信。

他先咳嗽两声,唇角染了血。

面容惨白,唇红艳艳的,浑身一股子血煞气,像地狱而来的恶鬼。

偏极为狼狈,他眉眼笑意如常,轻狂又不羁,还有闲心开玩笑。

庆幸大于生气。

我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将他扶起,旁边的侍卫想要帮忙,被他拒绝。

到了马车上,江晏之下巴搁在我肩头,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慵懒地靠着。

「我重吗?」他问。

我没说话,是报刚刚的仇。

「对不起。」

他掀起眼看我的表情,蹭了蹭我的肩头,语气可怜兮兮:「劳烦阿栀千里迢迢寻我了。

我漠然无视。

以前刚认识他的时候,我居无定所,只能跟在他身后谋生,惯是我去哄他,只可惜他不上当。

后来熟络起来,他看起来冷淡,却故意反将这招使用在我这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身上。

我想继续不理他,想到尚且在魔界的那位正宫,将他推开保持距离,因心虚难免小声道:

「没关系,我不生气……

江晏之眉梢微挑,有些意外,笑道:「阿栀真好。」

听完他的话,我并没有觉得安心,试探性质地商讨道:「不过,我放了个囚犯,你回去能不能也不要生气?」

一个囚犯吗?

他笑意如常,说当然不会。

「只要阿栀开心就好了。」

「没关系没关系。」

我松了一口气,反手抱住江晏之,回以他一个大且灿烂的笑:「只要晏之不生气就好啦。」

话是如此。

可回到魔宫,江晏之在看见我院中那不染纤尘的银发青年时,脸上笑意僵住,取之而来的是久久的沉默。

完了完了,还是生气了。

可以理解。

预料之中。

气氛太过尴尬。

我刚要活跃气氛,准备向他们互相介绍一下对方,被江晏之抓住了手,拽进屋里。

谢玉锦的目光停留在我和江晏之相牵的手上,长睫垂落,不知想写什么。

屋内,我被江晏之逼退坐在椅子上。

他蹲在我身前,视线盯着我,道:「阿栀,是你将谢玉锦放了出来的吗?」

第一次他眼底无任何笑意,往日的冷笑亦或讥笑也寻不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如实点头:「是。」

江晏之眼底茫然,眉峰蹙起,漆黑的眼底染上几分执拗,他道:「为什么?」

我没答他,我不知道怎么说。

手心出了汗,我紧张地搓了搓。

他握住了我的手。

江晏之的手很大,将我的两只手全部包住,微微收紧道:

「他是我的仇人。」

他轻声朝我陈述这个事实。

像是委屈地控告。

我是他的朋友。

为什么要帮他的仇人呢?

「仙长他……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他真相,斟酌片刻,道:「他毕竟在你年幼时救了你。」

江晏之想说,那又如何?

可看了看我,忍住没说,伸手抚摸着我半边面庞,眸光暗下,问:「仅此而已?」

他的手冰凉又长。

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点头,并且拿起道德的武器试图绑架道:「江晏之,你重情重义,会后悔的。」

他虚伪又残忍。

有什么后悔的?

不知道我哪句话逗笑了江晏之,他兀自笑了,我也想跟着他笑活跃一下,被他捂住唇。

江晏之笑意不达眼底地问:

「阿栀,你知道我是什么人,说出这句话,你信吗?」

好吧。

我也不信。

江晏之确实是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在乱葬岗和他接触第一天,看他把那些恶鬼恶妖锉骨扬灰就知道了。

我双手拉着他的袖子,眼中真诚,被他捂住嘴,闷着声道:「不要杀他,你会后悔的,江晏之。」

「好啊。」

江晏之眼底笑意更浓,松了手,拂过我额前的发,莞尔道:「左右不过是让阿栀解闷的玩意儿,留他几日,也未尝不可。」

我松了一口气。

自觉谢玉锦不受折辱就行。

可是在第二天,江晏之忽地邀我去赏荷,我与他坐在船上,谢玉锦则坐在岸边被两个魔卒用刀架着脖子弹琴。

琴声悠扬,婉转动听。

江晏之发神经似的故意搂我。

哦,不。

不算是搂。

只是手微微地搭在我的肩上,讲话时故意低着头,像是在同我耳语,举止亲密。

讲话就讲话,凑那么近干嘛?

难道是昨日魔族侍卫同他报备了我与谢玉锦的事,他虽然内心尚未发觉自己爱慕师尊,但下意识吃我的醋,忍不住让师尊也为此吃醋吗?

还是下意识试试师尊的想法?

正巧,我也想知道。

于是我选择了配合。

一边低头咬过江晏之递来的糕点,一边不时瞟眼谢玉锦那边,只可惜仙长清风明月的坐着,面色无常,在看到我时回以温和的笑。

与先前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看什么?」

江晏之抬起我的脸上下打量,不放我的一丝表情,唇是扬起的,就是眼神有点儿迎来冷。

「没什么。」

我眨了眨眼,无辜道:

「桂花糕真甜,你做的吗?」

他松开我,有点傲娇地扬起下巴,心情颇好,懒洋洋地垂下眼道:「你猜。」

「哇,太难猜了。」

我故作苦恼,说了几个赞美糕点的词,凑近他,抬头扬起笑道:「但你做的比那些大厨做的还要甜,我能吃出来。」

「伶牙俐齿。」江晏之轻哼。

有时候他确实挺好哄的。

当然只是有时候。

8.

这一个月内,江晏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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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师徒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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