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偶然间得知,我的夫君是一对双胞胎。
他们不喜欢我。
选择我是为了渡情劫。
白天是古板保守的哥哥。
晚上是热情开放的弟弟。
于是我对哥哥霸王硬上弓:「不是你昨晚说想要试试白日宣淫吗。」
对忮忌成性的弟弟说:「你好像不如白天可爱。」
1
自从磕到脑袋后,我就时不时会发呆。
主要是在思考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剧情到底是真的假的。
十天前,我脚下打滑,摔了一跤,磕到了脑袋。
脑海中莫名闯入了一些奇怪的记忆。
在这个记忆中,这个世界是一本大女主后宫文。
讲的是女主一路升级打怪,收美男入后宫的故事。
我的夫君,是女主后宫中的一对性格迥异的双胞胎。
他们在渡情劫的时候,遇到了途经此地的女主,被深深吸引,然后抛下妻子追随她。
而我,是那个被双胞胎选中渡情劫的工具人,被抛弃的妻子,没用的炮灰。
表面上维持着一夫一妻的平静生活。
实际上是一妻二夫。
白天是哥哥。
晚上是弟弟。
眼下正好是我与他们成婚的第一个月。
「阿衿,头还疼吗。」
身后传来一道温和平静的声音。
一双微凉的手缓缓附上我的太阳穴,不轻不重地按揉着。
一抹药膳的苦味从后传来。
我瞬间皱巴着一张脸,挥开沈屿白的手。
「我都说我好了,不需要喝药了。」
太苦了。
不知道沈屿白往里面掺了什么,苦得人直掉眼泪,简直不是人喝的。
脑袋上的伤不过一晚上就痊愈了。
之前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想,这对双胞胎都是修仙的,估计是给我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一下就好了。
但沈屿白非得逼着人喝苦药,说是怕有后遗症。
我自己就是大夫,身体有没有后遗症再清楚不过了。
想起那些记忆,我忍不住看向面露担忧的沈屿白。
心说,装得真像。
难怪之前一点没看出来。
在那些记忆浮现后,我并没有立刻相信,又观察了他们十日,看他们白天与夜晚的变化。
两人本身性格就迥异,只要细心观察一些,就能发现不同之处。
只是先前我不曾想到这上面,毕竟谁又能想到自己夫君白天一个,晚上又是一个呢。
我只以为是沈屿白白天放不开,晚上有黑夜做保护色,更加显露本性。
当时还觉得他白天那样子是闷骚。
还总是逗弄他。
现在看,估计是两人都不喜欢我,只不过弟弟比哥哥更贪图肉体欢愉。
所以白天的跟我玩柏拉图,一到晚上就热情似火,一直折腾我到半夜也停不下来。
我冷笑一声。
不是喜欢玩吗,那我奉陪到底。
2
我接过沈屿白递过来的药,直接放置在桌上,一副不打算喝的样子。
沈屿白有些无奈,正想要开口再劝阻。
却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
我猛地朝他靠近,他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
「怎么了?」
沈屿白表现得好像我是强抢民女的匪徒似的。
看着他那副坚守清白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他那如豺狼虎豹一样,每天晚上准时等着将我拆吃入腹的兄弟。
他们是说好了一个人攻心,一个人攻身;还是一个本性清心寡欲,一个本性贪图享乐?
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他们,答应成婚,也是因为沈屿白长得好看,性格好,加上年纪到了。
要说兄弟俩里面我更熟悉哪一个,肯定也是沈屿白。
毕竟他占据着我白天更清醒的时候,我们朝夕相处着。
就是我这种懒人都记下了他一点点的喜好。
而晚上,黑灯瞎火的,只知道埋头苦干,这些风花雪月、谈情说爱的事情一点没有。
说实话,对另外一个人,我只知道他很贪图肉体欢愉,性子有些暴躁。
其他一无所知。
越想,我越气。
看着沈屿白那副茫然疑惑的样子,心底一股无名火乱窜。
感情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愧疚。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清心寡欲、不解风情。
3
我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一副要将匪徒做派贯彻到底的样子。
沈屿白被抓了个踉跄,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还是依着我,一边问着,一边降低自己的身段,配合我的抓捕。
「怎么了,是不想喝太苦的药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然后突然伸手一把将他推倒在一旁的榻上。
沈屿白的腰磕了一下,他有些吃痛地闷哼一声。
支起身,皱眉不明所以地看向我。
下一秒又被我按回到了榻上,我一屁股坐在他的腰部。
沈屿白仰头看着我,下意识想伸手扶住我,但触及此时我们之间的姿势,他面红耳赤。
惊叫连连,「阿衿,你干什么,快下去!」
他梗着脖子,我直接按在了他通红的脖颈上,感受着手心传来经脉的跃动。
我扯着他薄薄的脸皮,说道:「下去做什么,我们不是夫妻吗。」
「不是你昨晚说想要试试白日宣淫吗。」
4
沈屿白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他怎么都没想到我会说出这话。
更没想到沈渊昨晚居然能答应我。
他是没想到白天换了个人吗,还是贪心得连白天的时间也想要占据。
沈屿白抓住了我的手腕,命脉在我手上,但他最先不是担心自己的性命,而是我口中的那句话。
「不行,我,这不合礼数。」
我面无表情,伸手扯他的衣服。
沈屿白有所顾忌推不开我,怕下手重了我刚好的伤势加重。
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像个流氓一样扯出了他的衣带,大片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面。
他的皮肤又白又嫩,稍微重一点的按压都能留下红印子。
而此时此刻,沈屿白浑身燥得发热,脸上的红霞蔓延到身上,再加上那欲拒还迎的姿态,增添了更多不可言说的风情。
我好奇地摸了摸他的腹肌,对比了下他兄弟。
感觉他兄弟的更硬朗,但他的更漂亮。
沈屿白只是清心寡欲,又不是柳下惠,被人扒了衣服,还又按又摸的。
他急切地想要把我赶下去,怕身体难以启齿的反应让自己丢脸。
搞得好像他欲擒故纵一般,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却诚实地向我抛出橄榄枝。
但不该是这样的。
他只是代自己弟弟照顾他妻子。
5
沈屿白红着一张脸,原本装束整齐的发丝凌乱地披散着。
「别这样阿衿,我、我还没准备好。」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停下了手上强制的动作。
在他疑惑望来的眼神中。
我翻身下榻了,像是个拔 d 无情的渣男,整理着自己的装束,一点没管床榻上凌乱的丈夫。
我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喜欢强迫别人。」
沈屿白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看上去比被我强迫还要难堪。
大概是我嘴上虽然说着放过,但我满脸写着「不满意」「无趣」「没意思」。
那神情就像是一把尖刀刺在了沈屿白的心上。
让他原先红润的脸庞变得有些苍白。
我看出来了,他虽然嘴上说着「没准备好」,但实际上从我动手开始,他就在一点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当他真的准备好了,我却因为他先前推拒的举动觉得他没意思了。
他心下难免会受点打击。
整理好装束,我丢下一句:「我去医馆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沈屿白呆愣地看着我的背影。
他沉默地给自己穿好衣服,眼眸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才跟上我的脚步到医馆帮忙。
6
等到夜色即将降临,我看了眼正在抓药忙碌的沈屿白。
知道马上就要换人了。
这家医馆还是在成亲后开的,我娘去世前给我留了一家小小的药铺。
兄弟俩加入进来后,带来了资金,就帮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医馆。
我一般就看诊开药,沈屿白和另外的小厮负责抓药。
我们一下午在医馆都没有说上一句话,回去的路上也是彼此沉默着。
与往常一样,沈屿白给我准备好晚饭,与我一起吃完饭。
回房休息的间隙,人就被换了。
屋内点着油灯,我侧躺在床上看医书打发时间。
房门被人急哄哄地推开,紧接着身后附上来一具热腾的身子。
沈渊像是饿久了的野狗,扑上来就将脑袋拱在我的脖颈处,深吸一口气,又热切地亲吻着。
我不耐烦地推开他的脑袋,下一秒他又乐此不疲地拱上来。
「怎么,不给亲?」
被接连推了好几下,沈渊竖着眉,不满地盯着我看。
我怀疑晚上这个有*瘾,就按照这个每晚好几次的频率来说。
我感觉我没有察觉白天晚上是两个人也有这层原因——这人晚上一到什么事也不干,就奔床上这一趟。
白天醒了最多帮我穿个衣服,洗漱一番,等我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换人了。
每天就那点事情,还不需要沟通交流。
要不是撞到脑子开智了,我估计这辈子都发现不了。
我故作疲倦,模棱两可地说道:「白天太累了,今晚不要了。」
沈渊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颇为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们……你白天,干什么了?」
我嗔了他一眼,暧昧道:「白天干了什么你不是知道吗。」
沈渊瞪大了眼睛,虽然知道是意料之内,情理之中,毕竟他跟沈屿白此前说好共渡情劫的。
但不知为何还是怒火中烧。
他强压着心下不知名的怒气,固执地扒我的衣服,「白天有,晚上就不能有了?」
我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滚,我要休息。」
沈渊气愤道:「你不公平,白天是白天,跟晚上有什么关系。」
我打了个哈欠,理所当然道:「嗯,谁让你不如白天可爱。」
沈渊手上的动作顿住了,我趁机伸手扯回了我的衣服,吹灭灯光,准备合衣入眠了。
这还是这个月以来,我们第一次什么也没做就睡了。
也不对,受伤那几天也什么都没干。
但那时我被突然出现的记忆困扰,一直在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心里有事,也没心思观察枕边人的状态。
此时此刻,虽然熄灯了,但我意识仍旧清醒。
方才那一句比较的话一出,沈渊就安静了很多。
半晌,他又粘了上来,环抱着我,将脑袋搁在我的脖颈处,像是小狗一样难耐地蹭着。
「白天晚上不都是我吗,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试探着,想要从我嘴里知道我们白天做了什么。
沈渊从来不好奇沈屿白和我白天都会做什么。
也从来不担心性格不一样,会被拆穿。
他没有掩盖过自己,将真实的一切放置在我面前。
因为他很清楚沈屿白的性格。
他对这种事并不热衷,对男女情爱更是没有半点想法,或许能答应他一起渡情劫,都是出于省事、方便,能更快渡过。
还不需要再另外找一个尚未相处的陌生人亲密接触。
即便他白天与我相处的时间更长,但沈渊依旧坚定地认为他跟我更像是夫妻。
所以他以前从未好奇过我们白天的相处模式,他不觉得沈屿白能跟我擦出什么火花,甚至能想象到那个古板老实的哥哥会怎样无趣地与我交流相处。
然而我此时却因为沈屿白拒绝了他的求欢,甚至扬言他不如白天。
沈渊不觉得自己此刻的气愤和烦闷是因为喜欢。
更多可能是因为男人的独占欲,毕竟在此之前,我只与他有夫妻之实。
虽然嘴上说着两人共侍一妻,但实际上沈屿白更像是明面上的假丈夫。
沈渊只是一时有点无法接受他哥哥也成了真丈夫。
他占据着白天那么多时间,难不成真的与我培养出了真感情?
沈渊心下猜疑揣测着。
但又无法正面询问,只能旁敲侧击。
我依旧模棱两可道:「不清楚,可能是晚上相处时间短吧,白天你会在医馆帮我,会在我忙碌的时候给我泡茶,会出面给我解决麻烦,还会陪我看医书……」
「哎,我随便说说,你别放心上。」
沈渊怎么可能不放心上。
我说的那些事,或许称不上有多惊心动魄,但却细水长流得像是寻常夫妻的生活。
带着沈渊想象不到的烟火气。
对比自己每晚在黑暗之中的样子,虽然激情四射,但依旧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
沈渊不想这样形容自己,但在我口中。
他似乎就变成了这样。
7
第二天早上,沈渊照常给合着眼还睡得迷糊的我换衣服。
他将洗脸水接好放在床边,然后给我一点点擦拭脸庞。
我有些恍惚地看着他面无表情但动作轻柔的样子。
追忆过往,第一次跟他同床共枕醒来后,他还不是这么熟练的。
第一个晚上是我主动的。
反而是他有些被动。
毕竟我也没想到晚上是另外的人,我那时候觉得白天的相处已经够火候了,到了晚上他还扭扭捏捏,一副不知道怎么做,一副跟我躺着睡一觉算了的样子。
我哪能让他就这么算了。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当然得验货,要是货不对板,那趁着婚礼刚办完退货也不是不行。
当时那样想着,直接就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
之后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被压成二百五。
等到一觉醒来,我踹了脚沈渊,毫不客气地让他伺候我更衣洗漱。
现在想想,要是沈屿白估计就不需要我教,他自己都知道早上醒来该干什么。
但他兄弟看着天生就不会伺候人,也没有这个脑子。
第一次的早上,他几乎是我踹地上才开始动弹,否则他估计想抱着我睡到天荒地老。
一开始也是骂骂咧咧,非得等到我巴掌呼他脸上了才开始动。
之后就自觉了。
毕竟不会有人每天早上都想被赏一巴掌的。
……
沈渊走出房间,跟走廊上的沈屿白对上。
很寻常的一天,像是往常一样等待着交换的时候。
但眼神交汇的时候,属于双胞胎的心灵感应,还是让他们觉察到彼此的一丝不对劲。
沈渊面上不显,笑着道:「哥,今天早上做点饺子,她昨晚说想吃。」
沈屿白擦着自己的手,「都做好了,昨天阿衿想吃什么早就说过了。」
沈渊笑意渐褪,突然开门见山地问道:「哥,你跟娘子白天都做些什么呢,我有些好奇。」
沈屿白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以往他们都心照不宣地互换着,从来没有询问过对方在不属于自己的时间里做了什么。
回忆了一下昨天的事,沈屿白发现自己印象最深的还是被我压在身下的画面。
让他单单是回忆就忍不住面红耳赤。
昨晚他一夜未眠,他总在辗转反侧地想着白天的亲密接触,也在想着我此刻在房间跟沈渊做什么。
会延续白天被打断的事吗。
虽然兄弟二人从来没过问对方,但成婚后夜晚的时间,是个人都知道会做什么。
沈屿白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些,一是他对性事没有兴趣,二则是他不想去思考白天朝夕相处的人晚上在另外一个人怀里是什么样子。
每一次想象对他来说都是良心上的谴责和凌迟。
毕竟虽然应下了二人同侍一妻,但实际上他都把我当成弟弟的妻子去对待。
再不济也是相敬如宾的状态。
可是白天的撩拨让他久久难以忘怀。
他只要一动念头,就像是牵动了心上某根刺痛的神经,受虐般地想着我会跟沈渊做什么。
想着我们是如何欢愉的渡过一个晚上,让沈渊做着他被拒绝的事情。
沈渊一定比他主动,比他更懂事,他一向是比他胆大,世俗的约束对他来说不过只是一缕拂面而过的青烟。
他从来不会在意这些。
沈屿白强压下心底思虑过度的刺痛,面上带着羞涩和难以启齿的暧昧。
「就做着寻常夫妻会做的。」
「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面对沈渊,他不想落下风。
不想让他知道,我跟他其实什么都没有。
8
接下去几天,我减少了跟沈屿白的亲密接触,拒绝了沈渊的求欢。
增加了晚上的谈心活动,比如跟他描述白天跟沈屿白的相处模式。
当然是增添了很多暧昧不清的表述。
我打赌他们两个白天肯定不会去对账,就算决定共妻,但应该还没开放到能跟另一个共享自己情事的地步。
如果说了,那他们应该也知道我看出来了。
无论怎么样,该慌乱的都是他们。
9
今天医馆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张陌生的脸,但举手投足都带着熟悉的感觉。
我问道:「哪里不适?」
一边问,一边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上一秒摸出来的还是身强体壮的脉象,下一秒就变得孱弱无比。
我一阵无言,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认真摸。
来人顶着一张俊俏的脸,眨了眨眼睛,无辜道:「身子有些发热,心跳速度过快,每日每夜都睡不着……」
发情了吧。
在他开口的一刹那,我就猜到应该是沈屿白的亲兄弟。
再用余光看沈屿白死死盯着这边失态的样子,就知道八成是了。
沈渊双手撑着下巴,看我在纸上认真写着药材。
他眼眸中带着稀奇,一刻也不想错过地盯着我看。
他第一次知道我白天的样子。
认真、严肃、不苟言笑。
跟夜晚那副热情开放的样子截然不同,但却莫名牵动沈渊的心。
那只搭在他手腕上微凉的指尖,还有紧蹙的细眉,看向他时清澈的眼眸。
他想:真的没人会在上门看病的时候爱上大夫吗。
沈渊越想越是深入,他看我被外衣紧紧包裹着我的身子,那是只有夜晚才能窥探到的美色。
只有他能窥探到的样子。
以往都只有在晚上才能见面,沈渊从来不觉得这不好。
他觉得鱼水之欢是世界上最亲密的相处模式,两人的感情能在数次肉体交合中迅速升温,他并不觉得夜晚相处时间短对自己来说很不公平。
直到我拒绝他的求欢开始。
他的心就逐渐不平了。
原先他觉得自己占据我肉体,哥哥占据我清醒的时间与我相处,两人相处的时间段各有优缺点,算是再公平不过了。
但自从知道一向清心寡欲的哥哥破戒后。
沈渊始终觉得自己不公平。
所以他擅自越界,换了张脸,随意地找了个借口接近,想近距离看看我跟沈屿白的相处模式。
想知道我们进展到了哪一步,想知道他和沈屿白,为什么我会觉得沈屿白更可爱。
沈渊前去抓药的时候被沈屿白一把抓住手腕。
他以往温和平静的哥哥,此刻像是被打破了伪装的面具。
冰冷地说道:「这不是你出现的时间,别以为换了个样子就没人知道了。」
沈渊甩开沈屿白的手,毫不在意道:「她不会知道的,我只是好奇你们白天的相处模式。」
「哥,难道你就不好奇我跟她晚上怎么相处的吗?」
沈屿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就是完全不认识的人都能知道一对夫妻的夜间生活是怎么样的,他压根不需要去好奇,也不想去好奇。
好奇心的驱使只会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沈渊这话完全就是给自己占便宜找借口,毕竟夜间生活一目了然,但白天的相处模式可多了去了。
他也清楚自己在打破原先跟沈屿白定下的界限,在不着边际地占便宜。
但那又怎么样,本来这样的相处时间定下来,就对他不公平。
沈屿白随意给沈渊抓了一副药。
沈渊毫不在意地收到衣袖里,顺便问道:「哥,怎么样才能留在医馆。」
沈屿白差点捏碎手上的草药,他咬牙道:「你别得寸进尺。」
沈渊沉吟半晌,笑道:「我开玩笑呢,我不会打扰你跟她相处的,我就是想多看她几眼。」
「我从来没看到过她白天的样子,好严肃,她晚上从来不会对我摆这么严肃冷漠的表情。」
「刚刚看病的时候,差点给我吓住了。」
沈屿白沉默不搭理,沈渊说了几句没人应和也觉得无趣,便闭嘴了。
但只有沈屿白自己知道,他转过身后的表情有多狰狞。
沈渊嘴上说着「不打扰」,但他一个大活人在这,怎么可能做到真的不打扰。
再加上那几句意味不明的话语,到底真的是无意说出口的,还是有意的炫耀,他们都心知肚明。
他们是双胞胎,本身链接就比寻常兄弟深。
甚至有时候一到夜晚,沈屿白能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在攀升,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和情潮在汹涌。
他很清楚那些都来自另外一个人。
那些情绪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他的情绪不再平静,让他的心开始动摇。
本身就是带着愧疚的蓄意接近。
没人能在自己早已有偏向的心和我的攻势下还能心如止水。
无数次,沈屿白都在心底默念「是照顾」「是亏欠」「是弟弟的妻子」「是一场心中有愧的情劫」「是有缘无份」……
可内心深处,他还是想着,想着——
朝夕相处的是他,被记住名字的是他,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我的丈夫,未来离开留下名字的也是他……
他为什么不能徒增妄想。
沈屿白转过身,看到沈渊依旧紧紧盯着我,即便拿到了药也舍不得离开。
他皱眉开口,「你该走了。」
他原先说的是就待一会。
然而沈渊转过头,突然咧嘴笑道:「哥,我发现我的病突然严重了。」
然后在沈屿白冰冷的目光中晕厥倒地。
这样一来,我就不得不亲自查看他的情况,不得不将不省人事的他留在医馆内,不得不留下来照看他直到他清醒。
沈屿白从来没有如此不平过,他的视线久久停留在我搭在沈渊脉搏上的手。
连我望向他的眼眸都没有注意到。
我喊了他一声,他回过神。
原本冷漠的神情迅速变得窘迫而尴尬,他有些手足无措。
温声道:「喊我做什么。」
昏厥的沈渊忍不住皱了皱眉,紧接着又迅速松下眉头。
他心说:沈屿白跟我说话原是夹着嗓子的,那他晚上与我说话那般粗犷、大大咧咧的样子,没被我发现吧。
我跟他随意说了几味退热的药,便准备起身靠近他。
结果刚刚起身,手腕便被沈渊的手抓住了。
他一副自己昏死过去,无意识做出的样子。
嘴里还故作惊恐地嗫嚅了两声,装足了样子。
我挣了挣,他不松开。
我无奈地同沈屿白摊了摊手,让他把药熬好送过来。
沈屿白强颜欢笑了下,没什么表情地去了后头熬药。
等他端着药出来,我只闻了一下就知道这药苦得不行,还不是照着我说的方子开的。
沈屿白偷偷往里头加了些料。
我没在意,反正是他的弟弟,不是我的。
我笑眯眯地开口道:「这么不开心,是吃醋了吗。」
沈屿白看了我一眼,视线又扫了沈渊一眼。
他唇角带笑,因为我看出了他的不开心,并且他知道沈渊意识清醒。
沈屿白愣神片刻,嘟囔道:「我能吃醋吗。」
这话像是在问我,也像是在问他自己。
毕竟他一向是自诩「照顾弟弟的妻子」,只是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随着时间逐渐明了了。
那种背德的羞耻和理性的拒绝让他的头脑有些混乱。
特别是在沈渊就躺在一旁的情况下。
这太诡异了。
哪怕他知道在外人眼中他就是我的丈夫,但仍然有种当面勾引弟妹出轨的感觉。
我说道:「为什么不能,这是你的专属特权。」
那一瞬间,沈屿白只感觉有烟火在脑海中炸开,他感受到自己脸上的温度在上升。
为什么不能吃醋,为什么不能在意,为什么不能对沈渊的出现表达愤怒。
本来就是他破坏了原本定下的规则,出现在了他不该出现的时间里。
毕竟我也是他的妻子,他有这个资格吃醋,甚至比沈渊更有资格。
因为与我相处时间更长的是他,而一直遵守规则的也是他。
与之相反的是,沈渊握着我的手在收紧,他似乎在不满。
但又不明白自己在不满什么,明明这是正常的,是对的,因为我不只是他的妻子,是他们共有的。
但他仍然不满、气愤。
他只是想知道我跟沈屿白日常相处模式,想知道我口中的「不如白天可爱」是什么,他跟沈屿白相比究竟差在哪里。
沈渊心想,我可不会在晚上的时候哄他说这是他的专属特权,可不会给予他胡乱吃飞醋的权力。
沈屿白明明知道躺着的是他,却仍旧当着他的面勾引我,引诱我说出那句话。
他是在跟他炫耀吗。
明明马上就要夜幕降临了,也半点没有离开的意思。
沈渊听不下去我跟沈屿白的暧昧拉扯,他直接苏醒打断了这场腻人的告白。
假模假样地对着我道谢。
我本着不让沈屿白对弟弟的好心落地的意思,指了指旁边的药水。
「我夫君给你熬的,快趁热喝了吧。」
沈渊表情一变,不知道是在为还未入口就闻到苦味的药难受,还是在为我喊的「夫君」是对着别人难受。
毕竟以往我在床上喊了他千百遍。
他最是喜欢这个称呼,但如今确实属于别人的。
沈渊一阵牙酸,他郁闷得连苦味的药入口都没感觉了,只觉得自己心底的苦比之更甚。
他觉得自己今天就是来自讨苦吃的,哪怕知道「夫君」的称呼有另一个人的份,但他仍旧难受。
可能是以前夜晚的日子太亲密,总给了他单独所有的错觉。
刚喝完药,沈渊就感觉鼻子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紧接着就对上了我惊诧的目光。
小厮忙喊道:「流鼻血了,快堵上。」
沈渊手一抹,顿觉丢大发了。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下了药,转眼就对上了沈屿白面无表情的样子。
那眼神就像是在说「这是给你的小教训」。
沈渊心知自己今日之举不妥,但仍旧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他是打破规则怎么了,那还不是因为沈屿白打破了自己往日故作的清高,跟我白日宣淫,勾得我夜晚对他没了心思。
如果不是这个平衡被沈屿白率先打破,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白天,出现在我身边,三番五次地做出这些吸引人注意又上不得台面的举动。
好好的不守着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过一辈子,非得使下三滥的爬床手段。
沈屿白也配给他一个教训。
沈渊毫不客气地回瞪回去。
10
夜晚他们照旧交换着。
沈渊一上床就紧紧搂着我,将头抵在我背部。
他开始旁敲侧击问我为什么觉得白天的更可爱。
其实沈渊心底已经有答案了,无非是白天我与沈屿白相处时间更长。
夜生活可只有睡觉和鱼水之欢。
沈渊在医馆就发现,沈屿白和我之间早已形成了他人难以介入的默契。
我先前跟他说的那些都不是假话,沈屿白会知道我什么时候累了,给我递茶按肩,甚至能接替我的工作,让我能得到短暂的休息。
而那些什么医术、草药,沈渊统统都不懂。
让他抓药估计连位置都不知道在哪,单子都得看半天。
这或许就是他跟沈屿白的差距。
他与我的熟悉度不够,除了身体上的接触,似乎其他都没有。
沈渊有些郁闷地靠在我肩膀上,像是八爪鱼一样纠缠抱着我。
可能是欲望随着时间慢慢增强了,也可能是我单方面冷着了他。
总之,沈渊的心思变得越来越繁杂,想要的越来越多。
他开始不止想要夜晚的那点欢愉,也想要行使丈夫的权力,想要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想要知道我的喜好,跟我培养像沈屿白那样的默契……
不想像个见不得人的影子,一个沈屿白的替身。
连名字也不曾拥有。
沈渊捂着耳朵,制止我继续输出沈屿白的好。
他沉闷地背过身,说道:「我不想听了。」
我扒拉他,探头看他的样子,再补一刀:「说你好话呢,这么不乐意听。」
沈渊心说,那根本不是我!
他的样子看上去,我再说下去,他就要哭了。
我及时止损,躺回原位。
半晌,沈渊又黏黏糊糊地缠上来。
他沉吟片刻,问道:「那你觉得白天那个男人怎么样。」
那个男人,指的是易容后的他。
他尽量让自己站在沈屿白的视角形容,佯装吃醋,实则打探。
我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迂回道:「什么怎么样。」
这话就像是叼着驴的胡萝卜,将沈渊的心钓得死死的。
他也不躺着了,支起身。
说道:「就是那个男人,晕倒在我们医馆的那个男人,他当时还抓你的手了。」
「你还让沈……我喂了他一碗很苦的药,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如实说道:「一个病人。」
沈渊道:「就这样?」
我添加了点:「发烧的病人。」
骚。
沈渊气得又躺了下去,忙活了一天,感情除了生病没留下一点印象。
他不甘心道:「你不喜欢他吗,一点点好的印象都没留下。」
我意味深长道:「连个名字都不知道谈什么喜欢。」
沈渊再度气闷。
名字名字名字。
被记住名字的是沈屿白,被丢失的是他。
哪怕他现在跟沈屿白提出交换时间,他在白天也只能顶着他的名字,为了防止被认出,还得模仿着他的为人处世。
他真就像是一个影子,一个替身。
我翻身,安抚似的拍了拍他。
「今天怎么这么爱吃醋,别生气了,他下次来我不搭理他。」
沈渊眼泪都要气出来了,明明我哄他的样子如此温和,但他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因为我是把他当成沈屿白在哄,白天吃醋的是沈屿白,所以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此刻吃醋的也是沈屿白。
我为了沈屿白,要不搭理他。
沈渊不气才怪。
等到第二天起床,我惊奇地发现跟我同坐一桌用餐的还是沈渊。
以往吃早餐的时间他早走了。
不知道兄弟二人进行了一次什么样的谈判,才能让沈渊坐在沈屿白的位置上,跟我一起吃着沈屿白做的饭菜。
早起下厨的人反而被赶出去了。
11
沈渊下午又乔装打扮来了。
顶着沈屿白死亡眼神,他盯着我,伸出自己的手腕。
见我没什么表情地写下药方,一副完全不认识他的样子。
沈渊急了,也不等我认出他,忙开口道:「柳姑娘不认得我了吗,我昨天才来过。」
我抬眸,不咸不淡道:「认得,去抓药吧。」
沈渊不走,说道:「我是来感谢柳姑娘昨日救命之恩……」
我说道:「不用谢,抓药去吧。」
沈渊不死心,说道:「柳姑娘,我今天身子不大好,能不能留……」
我说道:「挺好的,就有点虚,抓药去吧。」
我铁面无私得像是面对妖精勾引还无动于衷的和尚。
主要是沈渊地点选得不好,前面有一堆病人等着看病,后面有沈屿白的死亡注视。
腹背受敌,谁能在这种情况跟人调情。
我又不是他这种不要脸的人。
一句「有点虚」给沈渊堵得死死的,他不可置信瞪大双眼。
再开口,嗓子都没夹住,「我还虚,我虚不虚你……」
话还没说完,被插入进来的沈屿白及时打断。
他温和地拿走沈渊的药方,将人强硬地带离现场。
离开前,沈渊做了个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开口道:「柳姑娘,我叫沈渊。」
这突然送上门的名讳打得人措手不及。
沈屿白反应过来后,面色阴沉地看着沈渊。
沈渊则是一副打了胜仗的样子。
…
沈渊跟随沈屿白前往后房煎药,等到屋内只剩下兄弟二人。
沈屿白率先打破沉寂,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面若冰霜,从沈渊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开始,就不复从前的温和。
沈渊面不改色,他直接道:「我想让我娘子知道我的名字。」
沈屿白看着前方的火光,那肆意燃烧的火焰似乎映照出了他狰狞可怖的面容。
他死死攥着拳头,默念清心咒,抑制着心底肆意蔓延的阴暗情绪。
「你明知道,明知道说出自己的名字,就多了一重暴露的风险。」
沈渊道:「是,但我受够了。」
沈屿白哪怕背过身也能感受到沈渊心底的郁气和压抑的愤恨。
他的弟弟向来是不压抑自己的情绪和想法。
他总是简单又直白。
想做什么做什么。
在没踏入修道之路前,他被当作家族的继承人培养,被要求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能贪图享乐。
而这些属于继承人的规矩在沈渊身上都不起作用,他只需要在父母和家族的庇护下无忧无虑地成长就好。
不需要去思考一件事做了的后果。
沈屿白经常会想,为什么享受的总是他。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连同夜晚的宠爱,也是在他白日精心经营感情后他享受。
我是那么多年里,唯一一个在他们之间偏向他的。
沈渊有什么不平衡的,他凭什么不平衡。
不过是我对他的爱多了一点,他就痛苦了吗。
沈渊说道:「从时间分配上就不公平,你占着跟娘子相处那么多的时间,当然能获得她更多的爱,她甚至都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哪怕我跟你交换时间,我也只能顶着你的名字你的身份。」
「我不想永远顶着你的名字,你的身份活在她身边。」
沈屿白往炉子下添了把火。
半晌,开口道:「当初是你同意的。」
当初,沈渊压根没打算谈情,他喜欢我,但觉得凡间的情爱过于麻烦,与人相处也过于麻烦。
如果不是师尊说他们兄弟二人命中有一道跨不过的情劫,他为了渡这道劫,他甚至懒得下山跟人建立联系。
可能是对师尊所预言的有些不认同不服气,也可能是他单纯想省却一切繁琐的步骤,只想要与我在欲海中沉沦。
再加上在为人处世上,他这个待人温和有礼的哥哥,一向是比他这个弟弟更讨人喜欢。
所以沈渊才会欣然同意这样的时间分配,当初他觉得合情合理。
但现在,他想调整,想打破,想改变。
沈渊说道:「当初是当初,人的想法总是会变的。」
沈屿白道:「你想怎么样。」
沈渊面无表情说道:「重新划分时间,我要跟娘子更多相处时间。」
今天早上短暂的用餐相处太美好了,让他有些贪恋。
他想更多地介入我的生活,想要陪伴我进出医馆,想看着我为人看病抓药,想要与我默契相当,共同被周遭的人夸赞神仙眷侣。
而不是像个陌生人一样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妻子与自己的兄长被夸赞。
哪怕他能幻化成其他人的样子纠缠,但在他人眼中,仍旧是一个插足不进去的外人,是一个企图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
明明他也是丈夫不是吗。
可他此刻却像个地下情人一样见不得光,名字不为人所知,甚至连自己的妻子都不知道。
沈屿白一口回绝,「不行。」
沈渊冷笑一声,「你以什么身份拒绝我。」
「当初如果不是我,你能遇见她吗,你能有跟她在一起的机会吗。」
当初当初。
沈屿白心底默念着,闭了闭眼。
如果说要追溯与我的初遇,那也应该是他先注意到的我,是他先心动,先神往。
「哥,你在看什么呢。」
只是再回头时,他对上了沈渊不加掩饰的神情。
那双势在必得的眼眸,和因为兴奋而弥漫上红晕的脸庞。
几乎都不需要什么双胞胎的心灵感应,他都能知道沈渊心底在想什么。
他搭上了他的肩膀,说道:「哥,我一看到她心就好像生病了一样,快得离谱。」
「我要去认识她。」
「哥,你要来吗。」
不了吧。
算了吧。
我不需要。
沈屿白拒绝了,他把心动掩藏在心底,目送沈渊迈着自信的步子往前,走到我面前,像个莽撞的幼兽,横冲直撞的。
有人嫌弃他不懂规矩,有人指责他笨手笨脚,有人认为他不靠谱……但我却在笑。
沈渊说自己做了他的影子。
但沈屿白觉得,是他做了影子。
从初识的放手,就注定他晚一步,慢一步,差一步,最后为人栽树,供人乘凉。
好像一辈子注定活在沈渊的阴影下,永远也不值得被人偏爱。
…
沈渊道:「说到底,我跟她才是真夫妻,你们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
「如果不重新划分时间,那你就得同意我换个身份活跃在她身边,你连让我多一些陪伴她的时间都无法接受,你能接受她被另外样貌的人追求吗。」
忮忌成性的贱人。
沈渊从没有哪一刻这么忮忌两人相同的面容,这让他根本无法分清我的偏爱给了谁。
「好。」沈屿白说道。
最后一次让步。
最后一次。
他盯着肆虐的火苗,跃跃欲试想着点燃他的衣角。
他掀开衣角,扑灭火焰。
看着火光在他视野中暗淡下去,直至全无。
11
当我发现沈渊陪着我吃完早餐还没有跟沈屿白交换的时候,我猜测他俩肯定起了内讧。
吵过一次架,然后重新分配了时间。
这其中,肯定是沈屿白做出了退让。
看着兴奋地给我收拾药箱,准备跟我一起去医馆的沈渊。
我心下不由得猜测,沈屿白压抑到什么程度才会发疯。
我并不是分不清两个人,自从知道白天黑夜是两个人后,我就知道初遇那次是谁,成婚那日又是谁了。
毕竟两人性格差距很大,以至于相同的一张脸有时候看着也能感觉不同。
与我朝夕相处一月有余,我不信沈屿白对我没感觉。
细细观察下来,我觉得他似乎在秉持着某一套洗脑后的念想在与我的相处,一边享受,一边诚惶诚恐。
他这个人好像惯会自我压抑。
所以我率先打破了他与我设立的边界感,企图霸王硬上弓制造出更亲密的接触。
让他在最短的时间接收、接受、调整好状态,再到躺平任人的姿态被我抛弃。
他事后会把被我抛弃的原因归咎到自己身上,然后开始复盘、开始懊悔、开始回味……
他总会一直想着那次尚未进行到底的行动,不断地想,就是不断打破他为自己树立的底线。
等到自己都完全躺平了,完全做好心理准备了,还得不到我的临幸。
再到自己身上完全找不出不被我临幸的理由,他就会把目光放到我们之外的阻碍上。
比如他弟弟。
他那个蹦跶得很欢乐,企图勾引我全身心沉溺在他身上的弟弟。
在沈渊这边我也是下了点功夫。
以往跟他的相处除了**,似乎少有交流。
他身材很好,体力很好,花样很多,我们的相处很契合,在姿势的变换上经常会想到一块去。
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有什么说什么。
说好听点是单纯,说难听点就是蠢。
对付他很简单,停掉他最喜欢的运动,给夜晚增加一点交流的空间,他自己会去找别人麻烦的。
毕竟他这个人,看着就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典型的外耗型人格,巨婴而不自知。
看着好像很不在意公不公平,但其实只要平衡一被打破,自己被亏待了,他第一个尖叫起来。
所以在我一次次拒绝他的求欢,故意在他面前暧昧跟沈屿白的关系,再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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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昼夜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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