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宁侯有二子。
长子痴傻,次子聪慧。
我嫁的是次子,可新婚夜,入我洞房的却是长子。
我不动声色,任由傻子摸黑进入。
因为洞房之内,可不止我一人。
1
「嘉玥,该饮合卺酒了。」
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赫然是穿着婚服的赵时安。
我狠掐自己一把。
难道,我竟回到了新婚之夜吗?
「嘉玥?」
见我没反应,赵时安再次开口。
我猛然清醒,竟后知后觉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敛眸,掩去一切情绪。
再抬头,又是那个羞怯的新嫁娘。
「夫君,外面风大,可否去掩一下窗?」
赵时安愣了下,随后笑了笑。
「好。」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我掩在宽大绣袍下的手已经因为兴奋而发起抖来。
我不知道此刻的赵时安知不知道他母亲的阴谋算计。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上辈子害了我。
这就够了。
赵时安返回时,我已经微笑着递出了手中的合卺酒。
「夫君,愿此后你我同心同德,携手相伴。」
2
我含笑看着赵时安饮下这杯酒。
看着他迷迷瞪瞪晕了过去。
我将盖头丢在他的脸上,将他扶到了床上。
很快,屋内在侯夫人的示意下被灭了烛火,一片漆黑。
我躲在一个角落,听到了侯夫人兴奋的声音。
「快把大少爷请进去!」
「夫人,二少爷此刻也在新房之内。这样做,会不会对他不公?」
「我的平安都把命让给他了,他这辈子都欠平安的,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
侯夫人驳斥了身旁嬷嬷的话,让人把赵平安请了进来。
「……嗯……不要……要娘亲!」
「乖啊,待会儿你就按照娘让你看的那些东西做就行了,以后你也是有媳妇儿的人了!」
我听到下人说在房中没有找到二少爷,侯夫人让他们去寻。
她不知道,此刻的二少爷正躺在婚床之上。
我坐在黑暗中,听到痴傻的赵平安窸窸窣窣一阵摸索。
随后咕哝道:「嗯?不一样?」
「嘿嘿,不一样……」
听到他的声音,我几欲作呕。
却始终掩在黑暗之中。
上辈子,我也是在完全不知情中。
被人毁掉了我的一生。
3
我是永安伯嫡女徐嘉玥。
在赏花宴上与赵时安相知、相恋。
他爱我性情温婉才华横溢,我喜他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我与他,是连皇后娘娘都赞过的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十里红妆、锣鼓喧天中,我与他拜过天地祖宗,结为夫妻。
洞房花烛夜,我怀着羞涩与期待,饮下合卺酒。
可次日清晨,躺在我身边的,竟由赵时安变成了他的痴傻兄长。
我浑身赤裸,被人从床榻上扯下。
来不及为自己说上一句话,便在拳打脚踢中,被一声声「贱人」、「荡妇」吞没。
从威宁侯府的世子妃,变成了傻子的妾。
被人锁在暗无天日的小院儿里,被迫怀上腹中孽种。
说书人提笔,将我写成百年难得一见的淫女。
就连守备森严的侯府,亦有男人衣衫不整冒死闯入,想要尝一尝我这高门荡妇的滋味。
世人唾骂,家族舍弃。
最后,我怀着滔天恨意自尽。
意识逐渐模糊时,我想,我才不要认命!
更不要生下被人侮辱强迫怀上的孽种!
可我没等到黄泉路,再睁眼,入目居然是一片熟悉又恐怖的红。
思绪涌退,我望向窗外繁星璀璨。
而身后,纱帐轻晃。
仿佛将一切脏污隔绝。
一夜未眠,天色渐亮。
床榻之上,兄弟二人亲密无间。
而此时,侯夫人昂首挺胸,正带着仆人来「捉奸」。
4
寂静的洞房涌入一室热闹。
侯夫人走在最前,身后跟着数位身形健硕的婆子。
一群人气势汹汹。
可真正走到床榻外,侯夫人撩纱帐的手却顿住了。
似在犹豫,又似在给自己安慰。
她闭了闭眼,轻声道:「你别怨娘,这是你欠你哥的。」
话毕,她后退一步。
指着纱帐,保养得宜的脸上勾起一抹近乎扭曲的笑:「来人,请少爷少夫人。」
「是。」
走在最前面的婆子凶神恶煞,一把扯开纱帐。
床榻之上,赵平安肥腻的身躯半裸,正嗦着手指酣睡。
身旁之人被完全包裹,只露出黑发铺散在枕上。
见状,侯夫人眼中闪过暗芒。
立即指着床骂道:「勾引夫君兄长的荡妇!」
「把她给我拖下来,让大家看看,永安伯府金尊玉贵的嫡女,竟是这样的浪荡贱货!」
一刹那,婆子们蜂拥而上,数只手似黑水一般涌向床榻。
5
咒骂声不绝于耳。
侯夫人许是因为过于兴奋,竟亲自上前,合力把人拖了下来。
很快,二人自床榻滚落。
「咚」地一声——
屋内气氛凝滞。
比赵时安一声「娘」先喊出的,是侯夫人不可置信的尖叫。
「啊!」
她瞪着二人,像是见鬼一般,猛地后退几步。
被簇拥着的赵平安惊醒,哭喊着要找娘,却在看见赵时安之后,似是想起什么,流着口水蹭过去,嘿嘿傻笑:「弟弟,香。」
赵平安一句话,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赵时安眼神逐渐清明,他环顾四周,来不及收回憎恶的婆子们,讨要抱抱的傻兄长,以及——
人群最后的母亲。
最后,是自己赤裸的身躯。
他几乎是弹射起步,跳回床上拉过被子,遮掩自己的身体。
他抖着唇,求救似的望向自己的母亲,妄图得到一个真相。
「娘,昨日不是我的洞房花烛夜吗?兄长怎会在此?」
「嘉玥呢?我的妻子呢!」
「糊涂东西,那是你兄长的妻子!」
侯夫人咬牙驳斥。
赵时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中又带着几分怨愤:「娘,你疯了,她是我妻,她是我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许是赵时安的哭诉让她恢复了几分理智。
她环顾四周,咬牙切齿道:「那个贱人呢?去哪儿了?」
我整理好衣裳。
自众人目光下款款而入——
「可是我起晚了?好生热闹。」
6
侯夫人盯着我,目光怨毒。
我视而不见,笑着道:「我还未去奉茶请安,母亲怎的先来了绛云院?」
听到我的话,侯夫人未出声,赵平安反倒躺地上打滚「哇哇」大哭。
「弟弟坏,弟弟坏!娘打他!打他!」
我怔住。
目光在躺地上打滚的赵平安与在榻上一脸屈辱的赵时安身上来回扫视。
最终,我捂住嘴,踉跄着后退几步,难以置信道:「母亲,这是……」
「洞房花烛夜,兄长怎会与夫君衣衫不整同在一处?」
「你闭嘴!」
侯夫人脸色铁青,斜睨着我的脸:「洞房花烛夜你不与夫君待在一处,却跑去勾引夫君兄长,这就是永安伯府的家教吗?」
看着满室荒唐,我冷笑道:「青天白日,母亲便要空口白牙污人清白吗?」
「我昨日饮合卺酒后头晕不已,并不知发生何事。」
「闭嘴!」
侯夫人厉声喝止,她一步步向我走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来人,把这不要脸的贱妇给我捆起来,丢到柴房去!」
几个婆子闻言,立刻朝我走来。
我站在原地不动,朝着她们呵道:「我就算不是这侯府的世子妃,也是永安伯之女,在帝后面前露过脸的高门贵女,你们想过动手的后果吗?」
几个婆子被我震慑,一时竟呆在原地不敢动作。
侯夫人眯起眼睛:「高门贵女?进了我侯府的大门,你引以为傲的身份,又有几分管用?」
她抬手拍了两下。
绛云轩的院中,跟随我嫁入侯府的伯府奴仆,尽数被捆绑着,堵着嘴丢了出来。
一个个呜呜咽咽,冲着我哭得真切。
见我不语,侯夫人朝我一步步逼近。
保养的长甲划过我的脸庞,她凑近我耳边,如恶魔低语:「污你清白又如何,进了我侯府大门,你的命,我说了算。」
几个恶仆上前,将我按压在地。
揣在我怀中的栗子糕散落。
我抬眸,看向神情恍惚、不知所措的赵时安。
「夫君,你也认同母亲所说,认为我新婚之夜勾引兄长,不守妇道吗?」
夫君?
赵时安似是被这二字激到,眼神逐渐清明。
他身为侯府世子,到现在岂会不知母亲阴谋。
他低下头,眸色阴郁:「母亲,一定要如此吗?」
听到儿子的话,侯夫人立刻上前。
小心翼翼抚慰赵时安的情绪:「时安,娘也是为了你们兄弟俩好,没了她徐嘉玥,你还能娶到更好的贵女,你兄长可就这么一个妻子啊!」
赵时安抬眸,神色漠然。
他拢了拢身上衣襟,眼神飘忽却始终不敢看我。
半晌,他轻声道:「那就如母亲所言吧!」
「只是……嘉玥毕竟是伯府之女,日后若诞下子嗣,还是做得兄长之妻的。」
一句话,拿捏了我的命运。
侯夫人乐得拍手,连说几个「好」字。
她拍拍赵时安的肩:「你放心,娘一定给你找到比徐嘉玥更好的妻子。」
我冷眼瞧着这母慈子孝的场景,讥讽一笑。
二人听到动静,纷纷朝我看来。
我直视着赵时安,笑得沁出了眼泪:「幸好……」
幸好,我不再信任任何人。
幸好,我不再将自己的命交给任何人。
按压我的婆子们被我的笑声吓得面面相觑。
侯夫人皱眉,上前将我踹翻。
「你笑什么?」
感受着左肩传来的刺痛。
我盯着她,笑得诡谲。
「母亲错了,我是什么身份,轮不到您说了算。」
侯夫人神色骤变。
与此同时,绛云轩大门敞开。
「太后懿旨到——」
7
尖锐的嗓音划破天际。
院中站着的、被绑架着的、痴傻的、清醒的,皆神色惶恐,哗啦啦跪地接旨。
「太后懿旨,威宁侯世子妃徐嘉玥护卫长公主有功,于今日未时入宫领赏。」
懿旨宣读,满院哗然。
侯夫人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传旨的公公笑眯眯地将我扶起。
「世子妃请起,太后说了,您是长公主的救命恩人,不必多礼。」
只是在瞥见院中被绑架着的人时眉心微皱:「听闻世子妃昨日成婚,怎的今日在此动了干戈?」
我瞥了眼神情飘忽、心虚不定的侯夫人,轻笑道:「不过是家事而已,劳公公费心了。」
传旨的公公走后,我踱步到侯夫人身边,居高临下道:「母亲,我是什么身份,您——」
「说了不算。」
盛国于北疆大败龟兹。
和亲的康宁长公主为母国提供了情报。
皇帝下旨,接皇姐回京荣养。
可公主归京路上,却屡次遭遇龟兹人疯狂刺杀报复。
才会选择在晨时入京。
今日是龟兹人最后一搏罢了。
侯夫人恼羞成怒,夺过我手中懿旨,尖叫道:「这不可能,凭什么你能得太后赏识!」
我望着地上滚落的栗子糕。
不由想到,将公主死死护在身下,头顶是刀光剑影、耳边是厮杀惨叫的场景。
我在赌命,赌我能拖到羽林军的到来。
被羽林军护卫着进宫前,公主将我扶起,问我姓名。
我屈膝行礼,一字一句道:「臣妇是——」
「威宁侯世子妃,徐嘉玥。」
8
太后懿旨惊动了病重的威宁侯。
他强撑着病躯来到绛云轩,下令放了永安伯府的奴仆,当众认下我世子妃的身份。
将依旧不甘心的侯夫人禁足,送赵平安到侯府别院居住,派人照看。
更是将府中中馈交付给了我。
我知道,他在向我示弱,希望以此平息我的怒火。
尘埃落定之后,赵时安满脸疲惫,向我致歉。
「嘉玥,今日之事,实在抱歉。」
「我身为侯府世子,有时也身不由己。你一向性子温婉,定会理解我的,对吗?」
我立刻善解人意地握住他的手:「我是你的妻子,是这府中的世子妃,定是与你、与侯府同进同退的。」
「只是......」
赵时安看出我的犹豫,追问道:「可是还有不满意的地方?」
我摇摇头,让人抬了个东西上来。
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赵时安本就颓靡的脸一寸寸变白……
被人捆着抬上来的,是贴身侍奉侯夫人的嬷嬷。
亦是她昨夜派来寻赵时安之人。
「昨夜饮酒后,我欲伺候夫君安寝,谁知这婆子偷偷摸摸进入,被我当做窃贼抓了起来。」
「我与她缠斗时受伤,这才晕死过去。今晨醒来时,才发现她被我砸中脑袋,人已经死了。」
「她是母亲身边之人,我这才一大早去九味斋为母亲买栗子糕,欲向母亲告罪……」
听完我的话,赵时安眼神逐渐变得晦暗。
他不是傻子,岂会不知这婆子来的目的。
但凡侯夫人对他有对赵平安的一半上心,也不会只派一个人来寻他。
亦不会在今日来之前都不知他在何处。
更不会发生昨夜荒唐之事。
威宁侯府未发家时,赵时安兄弟二人一同染了瘟疫。
可救命的药,却只剩下了一副。
侯夫人将药先给了较为严重的赵时安。
可也正是因为这个选择,让她愧疚了半辈子。
赵平安等到了晚来的救命药。
可也只是将命救了回来,他永远停留在了五岁小儿的心智。
经年累月的愧悔变成了近乎扭曲的执念。
侯夫人发誓,哪怕儿子痴傻,也要给他最好的。
包括妻子。
凭什么一个儿子可以娶高门贵女。
另一个儿子却连媳妇都娶不到呢?
所以她盯上了和赵时安定亲的我,对赵时安以命相逼。
想为自己的痴傻儿子换来一个高门之妻。
9
捕捉到赵时安眸中的怨恨,我心满意足。
人是被我杀的。
绞得半死不活后用钝器砸死的,死前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不敢相信,我一个柔弱的千金,竟有如此大的力气与胆气杀人。
但她不知道,她已经是死在我手中的第二个人了。
第一个,是赵时安。
上辈子,我快生产时,他也曾来看过我。
彼时他已另娶,新婚燕尔。
他如我记忆中那般清冷俊秀。
只是看我的眼神复杂,有愧,也有疑惑。
「母爱子是天性,为何你到如今,连一碗安胎药都不肯喝?」
我抬手随意抹去嘴边药渍,嗤笑一声。
晃了晃脚上铁链,叮当作响。
「被人强迫圈禁生子的,那叫牲畜……」
「不叫母亲。」
「你说对吗?」
「——夫、君?」
听到我的称呼,赵时安瞳孔骤缩,眼神慌乱,下意识就要逃离。
为了侯府荣誉,他在我被污蔑时,配合自己的母亲,对外宣称我蓄意勾引。
所以赵时安有愧于我。
走至门口时,他定住身子,背对我施舍一般道:「等你诞下子嗣,我会向母亲求情,将你抬为兄长的妻。」
听到他的话,那颗早就冷透的心再次被汹涌的恨意淹没。
我柔声唤他:「时郎……」
赵时安停下了脚步。
「那年桃林初见,是你捡到了我的簪子。」
「不如,你来替我簪上这桃花簪,也算全了我们这一世的夫妻情分。」
我将手中的簪子递向了他。
许是想起我们之间温馨美好的曾经。
赵时安的眼中闪过痛色,终是向我走来。
在他伸手之时,未曾设防的瞬间,我将簪子狠狠插到了他的脖颈,拔出。
温热的鲜血扑溅到我的脸上、身上。
赵时安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后退,倒下。
小院儿中登时大乱。
在一片哭喊声、尖叫声中,我将簪子刺入自己体内。
当年我哀求侯夫人,让我留下我与赵时安的定情簪。
她因为那一丁点儿的愧疚之心允了。
她毁了我一辈子。
那我就让她的儿子陪葬。
10
那婆子死后,我拿走她怀中的出府对牌,骗过侯府守卫出府。
如今,谁会细究侯夫人阴谋之下的一颗棋子?
我就是要在赵时安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
来日,他才会化作利刃供我使用。
皇帝很是感念皇姐为他在皇位厮杀中的付出。
在得知我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后,下旨封我为「锦华县主」。
虽只是虚爵,却足以让我在京城勋贵中大放异彩,保证我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太后赐下的奇珍异宝、绫罗绸缎更是有伯府祖辈累积半数。
未时入宫,出宫时已申时。
我在宫门口遇到换值的兄长徐靖川。
「给县主请安。」
他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冲我行礼。
我但笑不语。
他却亲昵上前,手口并用冲我描绘父亲母亲听到我获封县主时的言语神态。
「父亲喜气洋洋去祠堂给祖宗上香,提到你时都是与有荣焉的模样。」
有宫人送行,徐靖川并不敢耽误我太久。
他并未发现我眼底的冷淡疏离,离开时步履生风,就连背影都透着洒脱肆意。
三朝回门时,我带的回门礼一般。
父亲眸中难掩失落。
临走时,我听到他感慨:「到底只有儿子前途好,伯府才能好。嘉玥再受宠,也不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我在心底冷笑。
却真心感谢他。
感谢他上辈子的见死不救、道貌岸然,才让我有抢他儿子功劳、逆天改命的机会。
11
上辈子,我被囚禁在侯府小院,叫天不应。
我写信向侯府求救。
渴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想,我的至亲之人最是熟知我秉性。
必能为我撑腰,讨回公道。
这一丝信念,撑过我最难挨的两天。
我靠在小院墙边,最绝望时用双手拍打墙面。
可侯府墙砖上的砂砾落在我身上,仿若一座大山,难以撼动。
我等啊等。
等来了一封回信——
「此女不守妇道,品德败坏,实为我伯府之耻。既已出嫁,当从夫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信是我敬爱的兄长亲自带来的。
我这才知道。
我最尊崇的父亲将我逐出族谱,当众断亲。
我最爱的母亲沉默,见死不救。
我握着信,呆愣半晌后竟口吐鲜血,栽倒在徐靖川身前。
他将我扶起,神色复杂:「父亲权宜之计,你……莫要怨他。你待字闺中时,一向性子和顺温婉,一定会理解父亲的,对吗?」
「那你呢,也信我洞房花烛夜勾引傻子,放着我好好的世子妃不做,去给一个傻子做妾吗?」
「你们身为至亲之人,明明知道我被人陷害却见死不救,落井下石,朗朗乾坤,公道何在啊!」
我不甘心,不想像条牲畜一般被人圈禁在此给一个傻子生孩子。
我再不顾什么身份,跪爬到兄长身边,像抓住最后一丝希望般抓住他冰凉华丽的锦袍。
「哥哥,我没有勾引赵平安……」
「你救救我,救救阿玥好不好?」
面对我声声泣血的质问,卑微似犬一般的哀求,徐靖川目光闪烁。
最后,他转过身背对着我,言语艰涩:「阿玥,你已失贞……」
失贞......
竟是为了这般可笑的理由吗?
那一瞬间,我气力全无,缓缓松开徐靖川的衣裳下摆,仰倒在侯府冰凉的地砖之上。
可徐靖川却蹲在我耳边喋喋不休:「阿玥你放心,你成婚次日清晨,我巡逻时在重华街上救了被龟兹人刺杀的康宁长公主。陛下隆恩,已封我为羽林军中尉了!」
谈到升迁,徐靖川喜上眉梢:「等
版权原因,后续内容请在知乎APP搜索小说全名阅读,原文已完结,精彩又过瘾。
小说名称:《宁侯府二公子》
言情、大女主、爽文、复仇、重生、架空
本文采摘于网络,不代表本站立场,转载联系作者并注明出处:https://www.qqzahuopu.com/862.html
支持作者创作
您的支持是我创作的动力,感谢每一位读者的鼓励!
USDT打赏
点击显示USDT收款码
微信支付
点击显示收款码
DOGE打赏
点击显示DOGE收款码

使用USDT钱包扫码打赏

使用微信扫码打赏

使用DOGE钱包扫码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