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两个室友在搞基。

每天回宿舍，他俩不是抱在一起，就是缠在一起。

争风吃醋时，还问我他们哪个身材更好。

我不想当电灯泡，打算搬出去。

当晚。

他俩爬上我的床。

「想跟谁的貂蝉在一起，自己选。」

我：？

1

我叫陈殊。

从山沟沟考来兰通大学的那天。

村长为我这个唯一的大学生放了好几条鞭炮。

我一直很期待大学生活。

宿舍是四人寝，有个学长出去实习，床位空出来。

另外两个男生家境优越，待人也很好。

渐渐地，我发现他们有些奇怪。

祁妄和沈熠总是在洗手间说悄悄话。

两个人还经常面红耳赤。

有一次我回宿舍。

祁妄正把沈熠按在床上。

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姿势暧昧。

看到我，两个人触电似的分开。

沈熠的衣领被抓皱了，银框眼镜也歪在床头。

要是我晚来一步，他们似乎要做点什么。

我问他们怎么了。

祁妄不好意思地说跟沈熠闹着玩的。

我看着沈熠脖子上的红痕，感觉不太对劲。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一起兼职的朋友许青山。

他笑着说我室友可能在搞基。

我皱眉。

「什么是搞基？」

「就是……男的搞男的啊。」

？

这怎么搞？

我不太明白。

后来才隐隐约约琢磨出来。

就是他俩谈恋爱了。

我以前都不知道，男的也能和男的在一起。

祁妄性格张扬，举止肆意，活脱脱的纨绔公子哥。

沈熠比较斯文温和，估计不好意思把恋情公布。

我都看在眼里。

打算帮他们瞒着。

2

两个室友都对我很好。

知道我从山村来。

祁妄经常帮我带饭，请我吃各种我没见过的水果。

沈熠会给我介绍兼职，有空还帮我洗衣服。

他们去哪都会拉着我。

可能有我在，就可以掩饰他们无法见光的恋情。

国庆。

他们非要拉我去泡温泉。

说是用学生证抽到的免费票。

度假山庄里，四周都是古色古香的装饰。

我只在电视剧里见过。

温泉的水很清透，散发着温热的气晕。

祁妄换好衣服过来，拉着我一起下水。

他只穿了裤子，按时健身的健壮身材显露出来，腹肌线条上挂了水珠。

「陈殊，你裹这么多干什么？过来，我帮你按按背。」

祁妄将我拽过去。

掀开我披着的浴巾。

我不太好意思展露自己瘦弱的身材，跟他一比，我自惭形秽。

他盯着我的肩膀，目光往下一瞥，嘟囔了一句：

「草，真白。」

祁妄的手指捏住我的肩膀，让我放松些。

按着按着，他的手越来越往下。

倏地，他捏住我的腰。

「靠，陈殊，看不出来啊，你腰这么细，感觉一只手就捏住了。」

「你放开。」

我怕痒，想躲开。

他勾着我的腰，将我揽进怀里。

磁性又戏谑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躲什么，你最近跟沈熠走得很近，我碰一下都不行？」

「我只是跟他一起去图书馆。」

沈熠成绩好，我可以请教他英语口语。

祁妄冷哼一声，「离他远点，听到没？他没你看上去那么好。」

「……」

我感觉他可能在吃醋。

毕竟沈熠是他男朋友。

我弱弱点头。

水下，祁妄的腿缠住我。

我不自在地动了一下。

他呼吸闷哼一声。

倏地，帘子被掀开。

沈熠走了进来。

他没戴眼镜，看上去比平时冷淡很多。

「你在干什么？」

沈熠凉凉地跟他对视。

下一秒，祁妄松开我。

沈熠估计不高兴祁妄跟我靠近。

他下水后，第一件事就是挤在我们中间。

祁妄不悦地瞪他。

沈熠假装没看到，摸了摸我的额头。

「热不热？温泉不能泡太久。」

「还好。」

沈熠拿起椰子汁递给我，还用叉子戳了草莓递到我嘴边。

我看着他身后不爽的祁妄，一阵脊背发凉。

「我自己来吧。」

「吃吧，室友相互照顾是应该的。」

沈熠勾唇，温润斯文的笑容让人脸红。

我咬掉草莓。

草莓太大了。

汁水从我嘴角滑落。

一只手帮我擦掉。

沈熠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连忙低头喝椰子水，说自己不用他照顾。

我挪了挪，贴着池子另一边玩手机。

没注意到沈熠抬手，将指尖含住。

「啧。」

祁妄不爽地发出声音。

下一秒。

身后水花四溅。

我回头，看到两个人从水里冒出头，都被呛了一下。

祁妄揪着沈熠衣领的手立刻分开。

他们勾肩搭背，笑着说脚滑了一下。

可水下的腿互相扭踩着。

真暧昧啊。

我心想，红着脸移开目光。

3

不知怎么。

晚饭过后，祁妄和沈熠的话就变少了。

可能因为吃饭时，我把包里唯一一个酸奶给了沈熠？

祁妄是体育生，平时保持身材很少碰零食。

而且他有钱。

不像是会为这种小事闹别扭的。

大概是我光顾着跟他男朋友说话，他不高兴了。

回到酒店。

我先去洗澡。

哗啦啦的水声。

外面隐约传来争吵声。

「趁着泡温泉占人便宜是吧？」

「怎么了，你没看到粉色的，失望了？」

「混蛋，狙都快顶上去了吧，要不要脸你？」

「有本事你别偷偷压枪，还好意思说我？」

……

我把水一停。

外面瞬间安静了。

只传来电视的声音。

我感觉他们好像在吵架。

晚上，他们谁也不理谁，气氛冷凝。

我劝他们和气生财。

熄灯后。

他们都要跟我一起睡。

我躺在中间。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调和剂。

隔壁邻居二狗爹妈吵架时，他也这样睡在中间。

半夜。

感觉睡得好累。

像是有人压着我。

我醒来，发现祁妄的手搭在我腰上。

炙热的掌心，侵占感很强地勾住我。

我挪开他的手。

我起身去洗手间，碰醒了沈熠。

他跟我对视一眼就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沈熠起来陪我。

因为他知道我怕黑。

酒店套房有点大，关了灯四周幽黑得吓人。

我走到卧室门口绊了一下。

腿磕在了花架上。

沈熠扶住我，关切地问我怎么样。

他总像大哥哥一样，让我觉得可靠。

我上完厕所。

沈熠突然问我，「我在校外有公寓，宿舍太小太吵，你愿意跟我一起住吗？」

那也太麻烦他了。

我正要开口，「这个……」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不用急着回答，你再想想。」

回到卧室。

我和他轻手轻脚地躺下。

沈熠帮我盖好被子。

我下意识地侧身，面对着他睡觉。

室内回归平静。

黑暗中。

祁妄突然睁开眼，目光幽冷。

4

温泉山庄很好玩。

就是蚊子多。

第二天我脖子上多了好几个包。

一挠破，留下红色痕迹。

国庆假期结束。

回去的路上。

我睡着了。

后座传来两个人的低语。

「草，说好的公平竞争，你他妈背着我下手是吧？」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个伪君子，他脖子上是你啃的吗？膝盖也青了，你俩干嘛了？」

「你猜？」

沈熠笑而不语，故意看对方气急败坏。

回到宿舍。

寝室内的气氛很奇怪。

沈熠被社团的人叫走了。

直到晚上还没回来。

我去浴室洗澡。

忘了拿睡裤。

我围着浴巾出来。

被门口脸色阴沉的祁妄吓了一跳。

「你不是打球去了吗？」

「没心情。」祁妄皱眉，「陈殊，我对你不好吗？」

「好啊。」

「那我问你，昨晚你跟沈熠半夜去干嘛了？」

「上厕所。」

祁妄眯起眼睛。

他像只狼狗，严肃起来时，平日嬉皮笑脸下的爪牙显露出来。

「我不信，你们做了什么，演示给我看。」

「……」

我不由得后退一步。

这种事情怎么演示啊？

祁妄挤进洗手间，将门反锁。

我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不会以为我是插足的三，所以要打我吧？

我冲向门口。

他眼疾手快地拽住我。

猛地将我抵在门上。

祁妄从后面抱住我，身高优势将我完全桎梏在他怀里。

「跑什么？你对沈熠就笑得出来，看到我就这副德行？」

「我没有，我跟沈熠就是普通同学。」

「哼，你要是背着我跟他搞在一起，我就弄你。」

幽冷的语调划过耳畔。

他的手突然恶劣地捏住我。

我浑身一僵，咽了咽口水。

我哪敢？

「抖什么？看着我，昨天你是不是跟他接吻了？」

他勾住我的下巴，强行让我回头。

我连忙摇头。

眼眶被他周遭的冷意吓得泛起湿意。

「那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还给他酸奶？」

「我以为你不会要。」

之前我给过他们零食，祁妄总是拒绝的那个。

此时，他一本正经地纠正我。

「陈殊，你给我的必须是独有的，我有的，沈熠不能有，懂吗？

「但他有的，我不能没有，你给他没给我，就得补偿我点别的。」

我瑟瑟发抖，「你想吃什么，我、我去给你买。」

「不，我现在就要。」

低哑的声音响起的同时。

他的手指拽住我的浴巾，膝盖抵开我的腿。

5

我瞪大眼睛，一时间忘了反抗。

因为祁妄咬住了我的后颈。

不轻不重。

微微的疼痛感传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他的报复吗？

怎么那么像调情呢？

我后背发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挣扎了一下。

这个举动惹恼了他。

祁妄的手指按住我的腰，将我整个人抵在门上。

门上冰凉，身后的体温炙热。

我被夹在中间，一颗心不上不下。

「祁妄，别这样。」

「怎么，你不是也跟他这样了？换我就不行？」

「我没有。」

「陈殊。」

温热的手指勾住我摇摇欲坠的浴巾。

「别对我说谎。」

？

我真的没骗他啊。

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笃定。

祁妄目光盯着我脖子上的红痕，他眼底的不悦越积越深。

我内心的不安升起。

刚想阻止。

已经迟了。

他的掌心太烫了。

我浑身僵住，心跳猛地加快，像是要蹦出来了。

这对吗？

「祁妄，放开我。」

他眼底黑沉沉的欲念滚滚而来，带着惩罚性地拿捏着我。

「你跟沈熠那晚还做了什么？他有这么对你吗？」

「没有，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一脸无辜。

可他什么都听不进去。

仿佛笃定我是小三，非要欺负我一顿。

眼泪溢出的时候。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我一惊，连忙要逃离。

祁妄将我扣在怀里，咬住我的脖子。

虎牙恶劣地在上面留下痕迹，覆盖住那些可恶的红印。

同时，我有些腿软。

耳畔传来轻笑。

「小陈殊这么快啊。」

「……」

我红着脸踹了他一脚。

他松了力道。

我连忙开门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走出浴室。

沈熠正在换衣服。

他上半身在灯光下白皙亮眼，肌肉没有祁妄那么健硕，清瘦但有料。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沈熠还没问完，嘴角的笑意凝固。

因为祁妄从我身后慢悠悠走了出来。

祁妄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

沈熠眯起眼睛。

「你们刚刚在里面做什么？陈殊，你脖子上怎么了？是不是他干的？」

「不、不是。」

我不想让沈熠误会我和祁妄有一腿。

我苍白地解释那是我搓澡搓红的。

祁妄揽住我的肩膀，故意碰了碰我颈后。

「是啊，刚刚他洗澡碰不到后背，所以我帮他洗了一下。」

他挑衅地看着沈熠，「怎么，你有意见？」

瞬间。

室内气氛僵硬冷凝。

我被沈熠冰冷的目光盯着，吓得不敢呼吸。

我从来没见过沈熠这么恐怖的神色。

几秒后。

沈熠温温一笑。

「我能有什么意见，不过陈殊下次还是小心点，别被人占了便宜。」

「好的。」

我的声音在颤抖。

我觉得自己对不起沈熠，居然跟他男朋友在浴室做那种事情。

6

晚上。

我睡得不太踏实。

夜晚隐约有人在浴室打架。

轻微的闷哼声传来。

我翻了个身。

动静又消失了。

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天之后，宿舍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

连温和的沈熠也不怎么讲话了。

我感觉自己影响了他们的感情。

这个电灯泡我当不下去了。

我决定跟辅导员申请换宿舍。

沈熠看到了我的申请记录。

他提议不用那么麻烦，让我去他校外的公寓住。

我果断拒绝。

我不想再掺和他们的事情。

我又找了一份奶茶店的兼职。

白天，我尽量不出现在宿舍。

希望沈熠和祁妄早点和好，别再霍霍我了。

这天奶茶店订单太多。

我很晚才回宿舍。

一推门，里面静悄悄的。

他俩居然不在？

难道是和好了？

我心头一喜，连忙洗澡准备睡觉。

半梦半醒间。

我突然被人按住了。

睁开眼。

祁妄和沈熠一左一右盯着我。

我吓了一跳，祁妄捂住我的嘴巴。

他眼底黑沉沉的，褪去好说话的痞劲，那股令人胆寒的冷意升了起来。

「听说你想换宿舍？为什么？」

应该是沈熠告诉他的。

我推开他的手。

「我不想再夹在你们中间了。」

祁妄抿唇，「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们摊牌了，那你想跟谁的貂蝉在一起，自己选。」

「什么？」

这是可以说的吗？

我瞪大眼睛。

一旁的沈熠也没有异议。

两双眼睛盯着我，在等我的答案。

「陈殊，你会选我吧，我追了你这么久，你不会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祁妄眼底有些不安，但天色太黑，让人看不清。

我眼睛瞪得更大了。

不是，他什么时候追我了？

沈熠拉着我的胳膊。

「你总是那么凶，他对你有好感才怪。

「陈殊，你别怕，你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选谁我都不会生气的。」

沈熠的语调听着温和，但似乎暗流涌动。

我懵懵地眨了眨眼睛。

确定自己没做梦之后，整个人傻了。

「你们……不是一对吗？怎么会追我？」

祁妄和沈熠一僵。

像是被我这句话刺激到了，吓得语无伦次。

祁妄：「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跟这个伪君子在一起。」

沈熠：「他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傻子才看得上他。」

祁妄黑下脸，「喂，人身攻击是吧？」

沈熠挑眉：「怎么，不服？要不下去打一架？」

祁妄：「谁怕谁！」

「等等……」

我连忙阻止他们。

别一言不合就打架啊，我还在这呢。

两个人幽幽地盯着我，等我的回复。

我心底很乱。

其实他们都很好，跟他们在一起很开心。

为什么非要选一个呢？

沈熠见我为难，摸了摸我的头发。

「不用急着回答，太困就先休息吧。」

「你们……你们给我点时间思考吧。」

7

我花了一天的时间去查同性恋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

我只是很喜欢和他们在一起。

非要和谁谈恋爱的话，我也不知道选谁。

我纠结了一个星期。

祁妄和沈熠为了展示他们的魅力。

每天抢着和我睡觉。

凡是我给的东西，必须是均等的。

要不然他们就会打起来。

就连分块饼干，大小不一样，另一个就会黑着脸，觉得我偏心。

太难了。

还不如搬出去呢。

我和许青山做兼职的时候。

我发现最近有个男生接他下班。

我暗戳戳地问他是不是男朋友。

他脸色涨红，「是，这件事你别告诉别人好不好？」

「没问题，不过我有点好奇，你最开始怎么确定自己是同性恋的？」

「就是发现自己对他会脸红心跳，所以接触下来就在一起了，我对性别也没有太介意。」

脸红心跳？

我回想自己跟室友们的接触。

好像我对他们也会这样。

这算喜欢吗？

「陈殊，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也有喜欢的男生了？」

「不、不是。」

我木讷地垂下脑袋。

我在村里从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

如果我是同性恋，那我要跟祁妄还是沈熠谈恋爱呢？

我不知道。

想了一天也没想通。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下班后，我和许青山去附近的夜市摊吃烤肉。

我暗戳戳问他一些同性恋的事情。

听起来，他和他男朋友感情很好。

聊到太晚。

买单离开饭店时。

我才发现祁妄和沈熠都给我发了消息。

我看着手机上的 99+，一阵头大。

突然。

手机亮起。

沈熠又打电话过来了。

我皱眉，不想让许青山发现端倪，便挂断了。

许青山笑着搭上我的肩膀。

「陈殊，周末要不要一起去露营？我们社团有活动。」

「我还有家教要去做。」

我得好好攒钱，这样才能给家里人减轻负担。

父母种了四亩地的麦子，才勉强供我读大学。

我不能让他们继续辛苦了。

正是因为这样窘迫的家境。

在这个繁华亮眼的都市里，我从没想过自己也会被人喜欢。

「那好吧，那下次有性价比高的兼职，我再介绍给你。」

许青山也在勤工俭学，渠道比我多。

我点头。

刚要过马路，却发现对面红绿灯站着两个人。

祁妄靠在路灯柱子上，吊儿郎当的姿态下，眼底酝酿着深深的风暴。

沈熠则冲我微微一笑，可他的笑容并不温暖。

我心头一揪。

有些想退后。

许青山纳闷：「陈殊，怎么不走了？已经绿灯了。」

我被他拽过去。

他认识我的室友，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沈熠凑近我，嘴角依旧是笑着的，可语调很平。

「喝酒了？」

「一点点。」

其实是含酒精的饮料，许青山推荐的，味道还不错。

祁妄盯着许青山揽住我肩膀的手，他眯起眼睛。

我像是偷情被抓的人一样，内心总有股心虚感。

许青山见我室友都在，便将我交给他们。

「陈殊，我先走啦，明天见。」

「好。」

我回头，不敢看他们的眼神。

8

回去的路上。

祁妄和沈熠一左一右揽住我。

沈熠：「难怪要挂断我的电话，今天和他吃得开心吗？」

我：「……」

祁妄：「我给你发这么多消息，你都没看到？是不想回吗？陈殊，你最近对我很冷淡啊，是不是在躲着我？」

我：「……」

我像个鹌鹑一样低着头。

内心在瑟瑟发抖。

虽然他们不会对我发脾气，但他们眼底强势的侵占感总让我觉得畏惧。

像是有豺狼虎豹一直盯着我。

稍有不慎就会被吃掉一样。

回到宿舍。

沈熠温和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去洗澡吧，把身上的烧烤味洗掉。」

祁妄叮嘱，「洗快点，一会熄灯要停水了。」

等我洗完出来。

他们躺在我床上。

我踩在扶梯上，瞬间想下去了。

祁妄眼疾手快地把我拉住。

我被迫躺在他们中间。

好挤。

而且动一下。

这个床板就咯吱响。

我都怀疑我们三个不能一起动。

要不然我可怜的床会塌掉。

祁妄侧身盯着我，手在被子下不安分。

「陈殊，怎么最近我约你，你都不出来，别人约你，你就颠儿颠儿地去了？」

我拿走腰上炙热的手掌。

「我今天不是故意不回你们的。」

「哦？那你最近躲我干什么？还跟那个姓许的走那么近？」

祁妄捏住我的耳垂，轻轻捻。

「青山人很好，经常给我介绍工作，所以我才请他吃饭。」

「青山？你们关系这么亲密了？」

沈熠温和地笑着。

我却觉得瘆得慌。

「我和他是朋友啊，好朋友亲密点不正常吗？」

他俩也是我的好朋友啊。

沈熠和祁妄从来不会因为我是土包子而看不起我。

他们温柔地教我见识新的世面，还会在别人嘲讽我时护着我。

我早就认定他们是我最好的兄弟了。

没想到最后发展成这样。

「正常，那你是不是也该跟我们亲密一点？」沈熠眼底闪着狡猾的光。

我一愣。

两个人盯着我，让我有些颤栗。

被子下，两个人的手我根本躲不开。

我收紧腿，浑身不对劲。

好热。

好挤。

不行。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我以后再也不挂你们的电话了，有消息我一定迅速回，可以吗？别再这样了，我害怕。」

「怕什么？惹我生气，你就得哄我。」

祁妄指了指自己的脸，「这样吧，亲我一下，我就不生气了。」

我下意识看向沈熠。

他眼底有些不高兴，但没阻止。

他不仅不阻止，还将我搂住。

「你要是亲他一下，就得亲我双倍。」

？

我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救命。

还不如让我回家种红薯呢。

至少红薯不会半夜挤我床上，让我亲来亲去。

「不亲？那我自己来了？」祁妄挑眉凑近我。

上次浴室的画面浮现。

我脸色涨红。

祁妄肯定不止亲亲这么简单。

我推开他们。

「这是情侣才能做的事情，你们答应了给我时间考虑的，别逼我好不好？拜托了。」

他们对视一眼。

沈熠见不得我求饶，温声细语地哄我睡觉。

祁妄摸了摸我的头发，像是默认原谅我了。

指尖穿过发丝，带起一阵舒适。

他俩哄得太舒服了。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里。

我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到处都是烈火。

燃烧的柴又烫又硬。

我无处可躲。

……

9

第二天，我居然睡了懒觉。

醒来时，已经中午了。

我下床，发现腿好酸。

大概是昨晚在店里站久了。

我上完课，去奶茶店做兼职。

许青山做了新品饼干，先给我尝了一口。

「好吃。」

我嘴角刚扬起来，就看到门口走进来两个高大的身影。

隽秀帅气的模样瞬间就吸引了其他女生的注意。

祁妄和沈熠坐在角落里，点单后一直盯着我。

奇怪。

他们不是一直不对付吗，很少一起出现，什么时候关系缓和了？

我以为是巧合。

可一连几天，我都看到他们出现在店里。

只要我和许青山值班，他们必然在。

渐渐的，我琢磨出来一点微妙的敌意。

他们怕我和别人谈恋爱，就不要他们了。

真是幼稚。

不过我心底还是有些高兴。

这个世界上，估计会紧张我的男生只有他们两个了。

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知道怎么办。

我不想他们任何一个人难过。

10

我生日那天。

许青山原本打算请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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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三人行占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