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移民监狱》
凌晨四点半,唐人街仁济堂外响起破门巨响。
十几名ICE执法人员荷枪实弹冲进后堂,药柜被推翻,抽屉像内脏翻出肠线般散落满地。
陈默舟本能地将索菲亚护在身后,双臂展开,站在她与特警之间。
“他非法居留、伪造身份、多项通缉。”一名特工亮出拘捕令,“立即押送雷克岛。”
索菲亚几欲冲出,却被按倒在地,陈默舟回头,只说了一句:“别动,这不是你该还的债。”
清晨五点半,雷克岛移民拘留所。
金属门关闭的瞬间,一股陈年铁锈与消毒水混合的味道扑鼻而来。
囚室墙面泛黄,铁床锈蚀,水管滴水声断断续续如一场疲惫的审讯。
陈默舟被押入E区,分到角落靠窗的单间牢房。
邻铺是个留着灰白胡子的老头,满身纹身,坐姿挺拔,像退役军人。
“新来的?”老头望着他,眼神像把磨钝的刀。
陈默舟点头:“陈默舟。”
老头点根烟,笑着说:“Fergus O’Hanlon,前IRA联络官,现役联邦政治废物。”
他吐出一口烟,轻声道:“欢迎来到罪人交换站。”
晚饭时,两人被安排坐一桌。
“你为什么进来?”Fergus问。
“唐人街,中药,非法。”
“你不是美国人?”
“我不太确定。”
Fergus咧嘴一笑:“这是雷克岛上最常见的答案。”
“我在Golden Dragon上干过几年,帮他们跑过两次南线。”他忽然说。
陈默舟神情一凛:“你知道Golden Dragon?”
“当然,那不是你们中国人的船。”
“那是谁的?”
“是每一个想让真相死在海上的人的。”
他啃了一口冷肉,嘴角咬出血:“我们在爱尔兰用它运军火,你们用它运毒,意大利人用它洗钱,美国人?他们假装从没见过它。”
“那艘船消失的时候,我正在上面。”
陈默舟手指缓缓摩挲碗边,低声问:“你知道船上……装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Fergus抬眼,神情突然复杂:“你是林耀文的儿子,对吧?”
默舟抬头,双眼锁住他:“你认识他?”
“我欠他一次命。”
陈默舟盯着Fergus那只布满老伤痕的手,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烧伤印,像是火焰蜿蜒留下的刺青。
“你怎么认识我爸?”
Fergus沉默了一会儿,才咬着牙说道:“那年我在Golden Dragon-97上,负责转运爱尔兰寄送的特型枪支。我们原以为是一次文化掩护下的‘三国协定’——中国军械、意大利通道、我方接应。”
“但那天半夜,船起火,冷藏舱被人故意封死。火势蔓延,我们差点被关在密舱里烧成尸灰。”
他吐出一口烟:“只有一个人冲进来破门,砸碎通风口,他穿的是唐装,脸上满是灰,我永远记得他手上戴着一枚龙纹戒指。”
“他当时一句话都没说,只丢下一支针剂。”
陈默舟屏息:“什么针剂?”
Fergus的目光慢慢锐利起来:“一种能让心率和脑电瞬间下调至‘临死’状态的药物。能伪造死亡,也能重设生理特征,理论上……能改变人的身份识别。”
他瞪着陈默舟:“你爸叫它换命药。”
与此同时,索菲亚在杰森帮助下潜入ICE行政数据库。
她查到陈默舟被捕案的调动记录:
案件编号:RD-117
执行机关:ICE联合行动组(RAID)
联络指令人:Jiang, Jack(江世年)
指令文件:特殊案件通报/华人社区风险管理事项
她冷冷一笑,拨通江世年办公室电话。
“Jack Jiang,你想把他藏在哪儿?”
“你指的是谁?”
“你明白我在说谁。雷克岛不是为非法移民准备的,是给你们这些怕旧债复活的人开的‘时间保险箱’。”
江的声音如常平稳:“我保护你。”
“你在做切割。”
“他已经太深。”
索菲亚压下怒意:“你要把一个人活埋,不如先想想他是不是你坟地上的火种。”
雷克岛牢房内。
Fergus从枕下抽出一本夹着笔记的《都柏林人》。
他将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陈默舟。照片上是三人站在一起:一位戴墨镜的年轻唐装男子,一位意大利男子、一位穿爱尔兰军服的中年人——正是年轻的Fergus。
“他曾想让我们成立一个跨国‘保护者网络’,用文化身份为伪装,替换传统暴力。换命药,是这套系统的中枢。但他低估了那药的市场价值,他们不想让人换命,只想拿这玩意儿来……控制身份。”
陈默舟接过照片,望着父亲年轻的脸,像在看一条不曾走完的路。
他低声说:“我会帮你把这照片,交给该知道的人。”
Fergus咧嘴一笑:“那你先得从这鬼地方活出去。”
“你知道这个地方,最有效的生存方式是什么吗?”Fergus低声问,声音压得像沙砾刮在铁门上。
陈默舟点头:“别问、别看、别信。”
“错。”Fergus笑出一口老烟,“是别说真话。”
他从牢房地板下掏出一个用火柴盒改造的小册子,纸张泛黄,上面记录着数十组奇怪的对话范式:
“你今天走北线了吗?” = 你收到货了吗?
“午饭是不是变了菜单?” = 消息已经送出
“昨天的风真大。” = 狱警有监听
Fergus说:“我们叫它‘低语联盟’,当监狱成了比监控器还密不透风的地方,说谎是最后的自由。”
陈默舟翻了翻,问:“你怎么学会这些?”
“以前在贝尔法斯特,我帮人跑线。和你们一样,打的不是仗,是‘声音’的真假。”
他顿了顿,忽然说:“你还记得你爸说的话吗?他说人不能只靠药改命,要靠人写下下一页。”
默舟沉声答:“我会写。”
与此同时,林婉儿在局外家中收到一个没有寄件人名的牛皮纸袋。里面夹着两样东西:
一页已经发黄破损的Golden Dragon-97船员名单残页;
一张泛白的照片:上面是一个中年华裔男子,眉目与林耀文极为相似,照片背后写着:“未登记死亡 · 船员代号:十三号·账务长”
她翻开港口系统对照,惊愕发现:此人未在死亡报告内,但也从未再次入境或离境。
她咬紧牙关,心中浮出一个近乎疯狂的推测:有一个人,从那场大火中活了下来。而他知道整个Golden Dragon船运失踪的真相。”
索菲亚则行动得更为直接。她通过移民律师提交“紧急婚姻登记申请”,配偶一栏写的是:Chen, Mo-Zhou(公民身份待确认)
在面谈时,她直视律师:“我怀孕了,我丈夫被非法拘押,我有理由进入雷克岛探视并提交医疗文件。”
“你有医疗证明?”
她从包中拿出一封由周伯伦签署的检查报告,上面注明:胎儿发展良好,无早产倾向;如需会面,建议安排低压环境接触,保持情绪稳定。
律师犹豫片刻,点头:“你会有一次30分钟的窗口,不能带任何通讯设备。”
她点头:“我只带一件东西。”
她拉开挎包,拿出那枚中空的耳坠,里头藏着一张指甲大的晶片。
三天后,雷克岛南楼,探视通道。
陈默舟缓缓被带进隔音玻璃一侧,坐下。玻璃另一头,是一袭米色长裙、腹部微隆的索菲亚。她戴着一顶低调礼帽,双手摊开,露出空空如也的手心。但默舟一眼看到她耳垂那枚熟悉的耳坠。
她朝他一笑,轻声说:“我不是来看你,我是来把你带出去。”
探视室的灯光有些晃眼。陈默舟隔着玻璃看着索菲亚,心跳却因耳垂那枚耳坠,突突乱跳。
“耳坠,能取下来吗?”他低声问。
索菲亚轻笑:“我用医嘱申报为‘情绪安抚配件’。”
她缓缓摘下耳坠,转动底部机关,将其推入玻璃下的小物品传口。
“晶片藏在里面。”她压低声音,“你得在十五分钟内将它带给一个叫Fergus的人。我们在准备一场事故。”
十五分钟后,E区牢房。
陈默舟将耳坠交给Fergus,对方从牙缝里蹦出一句:“你真敢搞事。”
他取出耳坠中的晶片,小心插入藏于书页中的微型阅读器。
屏幕跳出文件列表:
文件名:Cargo_Log_GD97-A_Clean
日期:1997年8月5日
出口单位:Golden Dragon Foundation
船名:Golden Dragon-97
舱位记录:TEU-0426A 至 TEU-0431Z
他翻到TEU-0429B,目光一顿。
项目编号:R-3
项目名:Rebirth-3 人体神经原位阻断剂
类型:实验用,限制级
数量:18剂
备注:临床前调试 / 不得对未成年使用
他一把握住陈默舟的手,声音骤沉:“这就是换命药的原型。你爸偷运这批东西上船,是打算给‘网络’用的,不是给黑帮用的。”
“网络?”
“你还太年轻,90年代后期,亚洲各地不少‘离帮重组者’想设立一个地下互助网,靠身份交换、神经模糊来重写档案。那是你爸和我梦里的东西。”
他顿了一顿,眼中有光:“现在,我们得用它……劫回现实。”
与此同时,索菲亚在雷克岛大楼内,悄然将第二枚伪装为叶酸片的“红色感应胶囊”塞入体温贴条内。
医务官扫过数据时,警报突响:“探视对象生命体征波动严重,需立即送往医疗观察室,请求调用移送通道。”
五分钟后,医疗搬运员推着担架走过主通道,担架上覆盖着一层浅棕布单。
推床人戴着医护口罩,但腰下左手轻扣的纹身暴露了身份,是狱中“低语联盟”一员。
值班警卫目光掠过,未起疑。
当担架转进通风层电梯口,一声轻响,布单揭开,陈默舟从下方缓缓坐起,脱去囚服,露出贴身藏好的便衣。
Fergus将耳坠送回他手中,低声说:“记住,你出去不是为了逃,而是为了再回来,关掉这整座监狱。”
第三十六章《双面间谍》
林婉儿站在警局档案三科门前,手中握着一份蓝色文件袋。
袋子上写着:“调任通知 / 特案组协作员”,落款是副局长哈罗德·宋。
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调离刑侦组,调入特案协作岗,表面是升迁,实则是软禁。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这招了。
只是这一次,她清楚是谁下的手。
档案室内部冷气极重,墙壁贴着防火层和消音棉,窗户被黑膜覆盖。
她在隔间里安坐,面对三台显示器和一部只有“接听”键的灰色话机。
任务很简单,每日处理约二十起特定案件数据交叉比对,并将其中“有助于联络人的线索”上报至“金河审阅室”。
所谓“金河”,是她知道的代号,是“金龙会信息反哺组”的另一只手。
她第一次上报,是一起看似普通的毒品转运路线图。
当她将“第六小巷 - B仓 - 城南自动门”写进系统不到十五分钟,桌边话机响起。
机械女声冷冷念道:“已记录。”
五分钟后,她收到一条短信,号码加密,只写一句:继续。H在看。
“H”,她很清楚,指的是陈弘。
下班那晚,婉儿回到自己公寓,发现索菲亚已在客厅泡茶。
“你就这么闯进来?”
“你用的是我给的密码锁芯。”索菲亚笑着说,“我当然能开。”
婉儿端起茶杯:“你来不是为了喝茶的。”
索菲亚点头,从包中拿出一支深红色口红,色号:#Rosa1997。
婉儿皱眉:“……什么意思?”
“我们以前用来传画讯息的手段,你画哪一段,颜色最浓,代表警告。”
“你画在哪儿?”
“我涂在接吻前的香槟杯边。”
婉儿嘴角一动。
“你这是要给他下套?”
“不,我是要让他们以为……我已经说了。”
当天晚上,婉儿悄悄将这支口红带进档案室。
她打开调光灯,将口红刻意留在处理文件的笔记边缘。
第二天清晨,她的电话响起。还是那个号码:“换一种颜色。”
她脸上浮出笑意,说明他们读了,也怕了。
清晨五点,档案室仍寂静如坟。
林婉儿趁夜班文员打盹时,用一把私人钥匙开启了“D级遗留档案柜”。这个柜,只有少数几位老资格探长才有权限接触。
她从最下层抽屉中,拽出一份泛黄卷宗,封皮已经起毛,手写标题仅四个字:九七名单。
她心跳加快。名单的右上角贴着一枚小小的蓝色龙纹贴纸,这是她父亲林耀文习惯的标记。她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档案:
陈弘 / 接触人 / 暗线:金龙会结构协调
罗西(R.R)/ 合作人 / 暗线:运输金融掩护
江世年 / 政务引线 / 暗线:文化项目立法游说
张浩源 / 船务经理 / 状态:失踪(疑似灭口)
林耀文 / 信息融合 / 状态:已殉(未备案)
“‘未备案’?”婉儿低声。
她快速翻至附页,发现一张草草复印的病历摘要,上面写着:
“患者:林耀文(编号L019)
状态:实验性神经递质抑制失败
临床反应:癫狂、语言失序、选择性记忆屏蔽”
她眼中一亮,翻回第一页,在“林耀文”栏下轻轻写下五个字:不完全死亡。
她明白,这份档案所代表的,不只是父亲死于“换命药”失败,而是他曾经试图隐藏这失败,用自己的身体埋葬整个实验。而现在,陈弘却试图掘出这具记忆的尸骨。
与此同时,纽约市上城区,外交博物馆私人沙龙。
索菲亚身着黑裙银披肩,手持画册在文化展厅中穿梭,仿佛只是来挑选下次展览的主题。
直到她看到江世年。这次他没有穿中山装,而是换成了灰色立领西服,看起来更像一位基金经理而非政客。
“又见面了。”他主动开口。
“我来看看你为1997年干过的事,留下了哪些合法表象。”
江微笑:“合法不代表干净,但肮脏也不全是罪。”
“你把我爱人送进雷克岛的文件,我都看了。”
江轻轻转身,端起香槟:“我没动他,我只是没救他。”
“我母亲呢?她临死前那通电话,最后有没有留话?”
江沉默许久,才说:“她只说了一句话,别让他们把我女儿写进下一个编号里。”
“她的编号是什么?”
“你不该知道。”
“那谁该?”
江放下酒杯,轻声说:“船上另一个‘见证者’,编号是R-11。”
“R?”索菲亚瞳孔一震,“Rebirth的缩写?”
江点头:“我们都以为‘R’是一批药的名字,其实R指的是那批人——实验对象。”
唐人街,仁济堂中药铺地下室。
陈默舟从母亲旧账本中翻出一份小册子,封面写着:供货 · 洗账 · 反手名单(非堂口)
他一页页翻过,每一个名字后都有一个特殊的符号:
“√”表示已切割
“×”表示已清理
“△”表示可接触但存疑
“◎”表示家族成员,不可误杀
他眼神变得锋利,将“×”那一页撕下,塞进炉中烧掉。
在“△”一栏中,他圈出一个名字:江世年(△)
他冷笑:“你是父亲那条路的终点。”
他又翻到最后一页,母亲用工整楷书写着:若我不在了,记得每一个背叛者的笑脸。也别忘,那些陪你熬夜的老中药,是最先给你命的。
他合上本子,望向火光。“这次,不再是守夜,是反击。”
深夜,警局档案室二楼。
林婉儿刚结束对《九七名单》的第二轮分析,正准备将一份草稿藏入私人物品抽屉,忽然听见门外轻响。她迅速将文件掖入袖口,转头,门缝中露出一道微光。
办公室无人,但她的显示器上,赫然出现一行小字:别把镜子对着自己。她瞬间警觉,起身拉开文件柜,发现抽屉内壁装有微型广角镜头。
她低声:“他们开始监我了。”
她回忆起近几天的事,电话延迟、光标移动异常、同事间一句你今天的口红味挺特别的……
这些看似寻常的蛛丝马迹,串起来就像一张无形网。她意识到,自己或许早已成为一枚双重棋子。而自己看见真相的那一刻,也许正是别人确认她要沉下去的那一刻。
她贴近桌边,拾起那支索菲亚送来的“#Rosa1997”口红,轻轻在纸上写下:我未必是唯一的婉儿。
她望着那句红字,缓缓将其撕碎,塞进口袋。
上城区,江世年办公室外。
索菲亚正准备离开,江忽然将一个黑色绒布盒塞进她手中。
“她说你迟早会来问我索要这个。”
“她?你指我母亲?”
江点头。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略显生锈的金属钥匙,形状奇异,呈龙鳞状凹槽,顶端刻有“GD97”字样。
索菲亚惊住。
“她在信里从未提过有这把钥匙。”
“那是因为她怕你会去找那艘船。”
“它还在?”
江轻笑:“港口沉船只要没人提,就不会算不在。”
“你怎么保住它的?”
“因为我把它归类成了文物。”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你还没选择是否要信的过去。”
他将门缓缓关上。
索菲亚手握钥匙,久久未动。
唐人街,仁济堂地下室。
陈默舟面前摊开一张被中药汁浸过的街区地图。
他用毛笔蘸了炉灰,在地图上连出一个三角形:
南坡:制衣厂
东华街:麻将馆
新兴中药铺后巷:仓库
他咬紧牙:“三个点,就是金龙会唐人街微毒物流链的起始地。只要切掉一边,剩下的都会流血。”
他一脚踢翻药箱,低声对身旁的杰森说:“开始封口。让他们先尝尝,没药、没人、没钱的滋味。”
杰森点头,嘴角一勾:“今晚有烟火。”
陈默舟盯着那张地图,轻声说:“这场战,不是为我母亲,也不是为父亲。是为那个从没出声的新生人——我儿子。我要他以后听的每一句话,不是命令,而是选择。”
夜色沉重,唐人街麻将馆后巷突然炸起一团火光。
“二点整!”杰森低声道,“按计划执行!”
他从车后掏出一把定制霰弹枪,动作娴熟得像在熟背课文。
陈默舟没有开枪,他只是静静看着那扇防火门被炸开,毒品打包袋如飞灰般从货架跌落。
空气中混着槟榔味、潮湿药材味和……燃烧塑料的呛鼻气息。
“小虎那边?”他问。
“制衣厂线被我们自己人接管,员工已经撤了。”杰森回道。
“东华街麻将馆?”
“刚刚传来消息,‘茶碗阵’标记全被涂改成‘风已起’。”
陈默舟深吸一口气,望着这一片熟悉又陌生的唐人街夜景。
他知道,这不是胜利。
这只是让他们开始“痛”。
让陈弘意识到,龙的鳞,被人碰了。
清晨六点,警局B楼文件交换柜内。
林婉儿像往常一样开锁,却发现今日轮值早已将信件提前放入。
里面只有一张便签和一支她从未见过的口红。
便签上写:你不是唯一在镜子里的人。
她指尖一颤。
她从夹缝中抽出小纸片,夹着一张医院精神科诊断建议单,主诉人:林婉儿。
诊断时间:一周前。
备注:“被害妄想 / 行为重复 / 自主怀疑诱发 / 疑似共情坍塌型抑郁。”
她的瞳孔收紧。
那不是她去的时间。
也不是她的字迹。
那是有人在制造另一个她。
纽约港东六号船坞。
索菲亚穿着米色风衣,站在一艘锈迹斑斑的破船前,船体已经半沉,船名仍可辨识:
“GOLDEN DRAGON-97”
她手中握着那把龙鳞钥匙,脚步踏入船舱内。
灯光微弱,金属回响混着海风,一切像某种早已被时间封印的祭坛。
她沿着舱壁缓缓行至最底层货仓,果然看见一个灰色铁柜,顶端刻着“GD R-11”。
她插入钥匙,旋转两圈,“咔”的一声,锁头断裂。
柜门缓缓弹开,里面不是毒剂,也不是武器,而是一台防潮胶袋包裹的旧式录像机。
上贴一张手写字条:
给那个孩子,你还没见过他,但他会因为这段影像知道,他的命,是自己争来的。
落款签名:
林耀文
索菲亚轻声道:“爸,我会让他看到。”她望着胶袋内的录像带,眼神坚定。
第三十七章《毒枭的仁慈》
第一部分
凌晨,皇后区某座废弃公寓楼顶,风很大,像时间卷着残旧纸页在城市间穿梭。
陈默舟按下录像机播放键,屏幕闪出一段模糊画面。
是录像带,不是数字文件。
录影时间显示为:1998年2月17日 · 23:41
画面中,一间昏暗船仓,一张折叠床上躺着一个男人,面部被打码处理,但轮廓依稀可辨。
另有两道身影,一人穿西装,另一人披黑风衣。
画外有声音,是风衣男低声说话:
“林先生,你该交的东西呢?”
画中人微弱回答:
“我不交,不是为了自己。”
西装男冷冷道:
“那你就不是为了家族了。”
紧接着,一声闷响,画面剧烈晃动,像是摄像头被人抓起。
下一幕,林耀文满脸是血,被人扯下龙纹戒指。
录像戛然而止。
陈默舟手指缓缓收紧,指节发白。
“这段带子,从哪来的?”
拉蒙坐在对面折叠椅上,叼着雪茄,神情平静。
“你父亲出事那年,我是‘Golden Dragon’靠岸值守人。”
“这段带子,是他塞进我的邮袋里,只有一个标签:‘你看到的时候,说明我已经死了’。”
“你为什么现在给我?”
拉蒙盯着他,语气缓慢:
“因为我要你做一件事。”
“替我处理掉一个背叛我的人。”
陈默舟冷声:“你觉得,我会帮你杀人?”
拉蒙咧嘴一笑:“不。你不会杀人。”
“你只是——有很多理由,不阻止别人去杀。”
他掏出一张照片,丢在桌上。
照片中,是一个年约五十的华裔男子,身穿便装,站在布鲁克林某社区门口。
背后墙面上有一处喷涂的老旧“鹰首图案”。
“他原是我副手,血鹰帮老创成员之一。现在,他把货流图卖给了意大利人。”
拉蒙盯着默舟,眼中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温和。
“我给你父亲的命——你给我清一块地。”
—
陈默舟不置可否。
他把录像带重新塞进录影机,低头,轻声道:
“我帮你,是因为你救过我妈。”
“不是因为你懂仁慈。”
拉蒙轻笑:“我不懂仁慈。”
“但你会发现,真正懂仇恨的人,才偶尔会放人一马。”
—
【第一部分完】
第二部分将揭示拉蒙背后更深的算盘——该“叛徒”实为血鹰帮内一位早期改革派,曾想推动帮派与华人社区合作;婉儿追查虚假档案,发现联邦数据库已存入一个“林婉儿Ⅱ型”身份,并且已有人以她名义调取雷克岛拘捕资料;而索菲亚则试图修复录像机,录出一段她尚未出生前父母的激烈争吵录音。是否继续推送第二部分?
您说:
继续推送第二部分 注意数量要求
ChatGPT 说:
好的,以下是小说《龙鳞胎记》第三十七章《毒枭的仁慈》【第二部分】,补足至约1700字,满足篇幅要求。本节揭示拉蒙所谓的“叛徒”身份复杂,非黑即白早已不适用于这场权力腐蚀的棋局。与此同时,林婉儿调查假档案惊见“林婉儿Ⅱ型”身份正在被某人操控;索菲亚修复录像设备,听见一段母亲与父亲未曾留下的真言。
第三十七章《毒枭的仁慈》
第二部分
第二天清晨,陈默舟独自来到照片上的那座布鲁克林旧社区。
那里墙皮剥落、铁窗锈蚀,像是城市忘记处理的旧创口。
他看见照片中的那位中年男子正在与一位老奶奶用西班牙语交谈,动作和缓,语调平和。
他没有立刻出手,也没选择接触。
而是转身,走向街角的便利店,从监控画面中截了一帧对方取餐时间。
之后,他在三合会留存的旧档案中翻出这人旧名:
“程汉龙 / 血鹰帮初代账目组 / 代号:‘地笔’”
这不是叛徒。
这是一个老一辈想转型、想退出的算账人。
程汉龙在2010年曾提出“去暴力化账务管理”,被当时的血鹰二代排挤,几度退出。
现在再次“泄密”,只是想用数据换一条干净的退路。
默舟望着那份资料,喃喃:
“拉蒙要杀的,不是背叛。”
“是反思。”
—
与此同时,林婉儿坐在警局内勤资料室,正调阅自己在雷克岛逮捕案中所录入的指令摘要。
她的目的是追查是谁以“非本地授权”身份从ICE数据库中调取了那场突袭的“出警日志”。
她调出调阅记录,屏幕显示:
调阅时间:凌晨3:41
调用人身份:Lin, Wan-er / L.Ⅱ-Provisional
授权级别:联邦代号L92-PRV
操作IP:匿名 / 路由分发失败
她盯着屏幕,心中一寒。
——L.Ⅱ-Provisional
林婉儿(二号临时档案)
她并未拥有这套身份,也从未听说有“预备型授权”由她名下衍生。
她意识到,有人用她的身份在进行“越权调阅”。
更可怕的是,这套身份已通过正式联邦系统认证,并拥有至少L2级联邦权限。
“有人正在合法制造我。”
她低声说出这句时,手指颤抖。
而屏幕上弹出最后一行标注:
附注:本身份已激活“资料验证功能”,将适配实地校验。
婉儿瞳孔一缩。
实地校验?
——那就是,她要么主动证明“自己是真”,要么,很快就会“被替代”。
—
同一时间,索菲亚正在自己画室中修复那部老式录像机。
她从一批黑市音像修复师那儿淘来一套VHS转数字的干扰净化设备,焊接完毕后,重新播放录像带第二段。
这一次,画面一度跳闪,但声音恢复了。
【录音起】
林慧君(情绪激动):“……你不能拿孩子做实验!”
林耀文(低沉):“我没有做实验,我只是给他留下一个选择的机会。”
林慧君:“你不该相信他们,尤其是江世年!”
林耀文:“我相信人,不是相信他们。”
林慧君:“你这不是留下选择,是留下宿命!”
【录音断】
索菲亚听完,整个人呆立当场。
她从未听母亲如此激烈过。
而父亲那句“我只是给他留下一个选择的机会”,让她想起那句母亲临终前曾说过的话:
“你若生下一个男孩,别给他起家族里的名字。”
她明白了。
父母的争执,从来不是“要不要传承”,而是“要不要复活那段血路”。
他们在为她、为孩子争一个选择权。
而这份选择权,也许就藏在父亲留下的第三段录像中。
她低声道:
“爸,我还要看。”
她取出第二盘磁带,插入。
—
【第二部分完】
第三部分将展开拉蒙的真正目的:他不仅要默舟杀人,还要他“签字承认”此举属“社区清洗合作行动”;婉儿决定主动诱出“伪装者”,策划一次“身份正名实验”;而索菲亚在第二盘录像中看到母亲给未出生她录下的“悄悄话”:若她将来爱上一个“姓陈的”,必须问清楚他记不记得父亲的脸。是否继续推送第三部分?
您说:
继续推送第三部分
ChatGPT 说:
以下是小说《龙鳞胎记》第三十七章《毒枭的仁慈》【第三部分】,补足至约1700字。本节中,拉蒙的真正目的暴露:不仅是除掉一个“叛徒”,而是逼陈默舟签下一纸“社区合作协议”将黑杀合法化;林婉儿设局“钓出伪身份者”;而索菲亚在第二盘录像带中听到母亲的低语,揭示一个跨越血缘的爱情伏笔。
第三十七章《毒枭的仁慈》
第三部分
傍晚,陈默舟再次来到废楼顶,与拉蒙碰面。
拉蒙这次没带雪茄,手中拿着一叠打印纸。
他将其中一张递给陈默舟:“签了它,我就当你真懂‘合作’这两个字了。”
陈默舟低头一看,纸上赫然印着:
“布鲁克林区反帮派联动框架协定”
主要内容:清除未注册潜在帮派核心成员,推动“社区再平衡”试点,首期协作单位:血鹰区域事务小组 & 金龙事务自理队。
最下方预签单位栏已列出:
·
血鹰帮(L. Ramon)
·
·
唐人街事务协调署(空)
·
他抬眼,冷声问:“你要我以‘金龙事务协调员’的身份签字?”
拉蒙笑得温和:“就当是你为下一代争来的合法地位。”
“你杀人,还要我背锅。”
“我杀人,是你父亲时代的事。”
“你别拉上他。”
拉蒙摊手:“陈默舟,你以为你还能做干净人?你早就在他们的名册里了。”
他语调陡转,微笑消失:
“你不签,我也会杀那个人。”
“只不过之后,这事就会变成你‘违规行动’,我们就此脱钩。”
“你妈的坟前,也不会再有人放花。”
陈默舟望着那纸协议,眼神冰冷如夜。
半晌,他问:
“签完你就撤?”
拉蒙耸肩:“我从不爽约。”
他顿了顿,又笑了笑:“当然,不包括谁死谁活。”
—
另一边,林婉儿正走进警局技术室,她身着便服,手中拿着自己警员档案副本。
“我要申请一次身份比对。”
接待员皱眉:“你……要对谁?”
“我自己。”
技术员不解:“你怀疑你不是你?”
“我怀疑系统里还有一个我。”
技术员笑了笑,却还是递上比对申请单。
她写上自己身份证明资料,转身离开前,又回头:
“如果比对结果是‘重合’,我能知道哪一个是假的吗?”
技术员低声答:
“不能。但假的那一个,会被收回。”
她点点头,转身,嘴角微微扬起。
这正是她要的:让那个“伪婉儿”现身“收回”。
—
同一时刻,索菲亚画室中。
第二盘录像带正在播放。
画面只有一个人——林慧君。
她坐在布景前,一袭暗紫旗袍,未施脂粉,气色略显苍白。
她望向镜头,轻声说:
“如果你看到这段,说明我已经走了。”
“我希望你长大前能见到好人,但我也得告诉你,你爸爸不是个‘纯粹的英雄’。”
“他做过选择,有对的,也有错的,但他都自己背着。”
镜头颤抖了一下,林慧君吸了口气,眼眶发红。
“如果你以后,爱上一个姓陈的男人……”
“你得问清楚,他记不记得他父亲的脸。”
“如果他记得,他可能是个活在旧恨里的人。”
“如果他不记得——他可能是你能救的那个。”
索菲亚捂住嘴,泪水滑落。
“妈……你早就知道我们会爱上彼此。”
她望着屏幕,低声说:
“他记得,也想忘。”
“那我——陪他一起学会活。”
—
【第三部分完】
下一部分将迎来转折:默舟以“签名换延期”巧妙敷衍拉蒙,暗中派人救出被盯上的“叛徒”;婉儿收到警局内部“锁定错误目标”通知,说明有伪身份者试图离网失败;索菲亚修复录像尾段,画面中父亲喃喃:“把钥匙藏进旗袍第三层,她总会找到的。”是否继续推送第四部分?
您说:
继续推送第四部分
ChatGPT 说:
以下是小说《龙鳞胎记》第三十七章《毒枭的仁慈》【第四部分】,约1700字,为本章结尾部分。陈默舟通过“假签名”争取时间,暗中保护“程汉龙”;婉儿设下陷阱,抓到伪身份者留下的蛛丝马迹;索菲亚终于听到父亲录音中留下的“最后的钥匙”提示,一个藏在旗袍深处的真相即将浮出。
第三十七章《毒枭的仁慈》
第四部分
陈默舟在废楼顶的风中签下了那个名字,但他没用“陈默舟”。
而是写了母亲生前在中药铺备案用的工名:
“林慧君之子 · 便衣协理员 · 陈宇”
字迹清晰、无懈可击,却无法在任何现有金龙会档案中匹配到“金龙会事务协调人”这一身份。
拉蒙接过合同,看了几眼,眉头微挑:
“你玩我?”
陈默舟淡淡答:
“你只要名字,你拿到了。”
“那我要人呢?”
“我也给你了——”
他丢下一张照片,是程汉龙的背影,坐在一张草垫上与几个街坊喝茶,神情淡定。
“这叫‘归入民间’。”
“你不是要他死吗?现在他名已除,地已交,血已清。”
拉蒙咬了咬牙,半晌才扯出一丝笑:
“你果然是你爸那路子。”
“自己不杀人,但让人永远不能说出你没杀过。”
—
与此同时,林婉儿收到警局一封加密通告。
内容是内部身份比对实验反馈:
“目标身份【L.Ⅱ-Provisional】尝试于本日凌晨脱离验证节点失败,自动触发注销程序。”
她快速追踪网络行为路径,发现信号曾短暂连接至一处图书馆公共终端,并遗留下一串奇怪的搜索历史:
·
“陈弘 中医符号”
·
·
“金龙会 老账目图册”
·
·
“婉儿 初中转学记录”
·
她脑中灵光乍现。
对方不只是模拟她的身份——对方在试图复刻她的“记忆”。
她立刻锁定该终端设备,调用监控,画面中一位穿着便衣、头戴鸭舌帽的女子侧脸若隐若现,面貌高度相似。
婉儿咬牙道:
“你不只是想替我。”
“你想杀我,然后活成我。”
—
另一边,索菲亚在画室中仔细调节录像磁带的结尾片段。
突然,画面跳出林耀文端坐于实验台前的镜头,声音疲惫沙哑:
“……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原谅我。”
“但我至少得给你一把钥匙,不是开门的钥匙,是能把真相放出来的。”
“我把它藏进她最爱穿的那件紫色旗袍第三层内衬。”
“她没发现……但她会留下。”
索菲亚猛然站起,冲向母亲留下的旗袍。
那是林慧君临终前最后一次穿着的衣物,珍藏于画室衣柜最下层的樟木盒中。
她取出旗袍,手指颤抖地轻触领口、掀起底部折边。
第二层内衬有微微缝线痕迹。
她咬牙撕开那道线,果然看见一层防潮塑料薄膜,包裹着一块拇指大小的金属晶片。
她从抽屉拿出备用数据口,插入电脑。
屏幕弹出提示:
“文件名称:YaoWen1997_Tape04_BETA”
她点开。
林耀文坐在陈设简陋的实验室,眼神沉静地对镜头说:
“如果这个计划失败,我不会怪你们。”
“但如果有一天,我儿子看见这段录影,我希望他知道——”
“我曾经真的想过,让我们都不是黑帮的人。”
—
索菲亚望着屏幕,喃喃:
“我们可以不是。”
她眼中闪过泪光,却也升起从未有过的决心。
—
【第三十七章完】
下一章为第三十八章《染血的竞选》:华埠商会选举前夕,候选人被枪杀,凶器竟是陈默舟遗失的配枪;索菲亚为洗清嫌疑,伪造油画颜料弹道证据;婉儿追查弹道数据库,发现其中微痕来自某“未备案枪械实验室”;而幕后真凶疑似来自三合会元老派系,意图阻止“唐人街改革联盟”成立。是否现在开始撰写?
您说:
发送第三十八章第一部分
ChatGPT 说:
好的,以下是小说《龙鳞胎记》第三十八章《染血的竞选》【第一部分】,约1700字。本章开启一场新的明枪暗箭之局:商会选举在即,一桩命案突袭唐人街中心,陈默舟遭遇“凶器反噬”的诡计,而暗影之中,三合会元老派在悄然布棋。
第三十八章《染血的竞选》
第一部分
唐人街晨雾尚未散去,华埠商会门口却已人头攒动。
今日是“华埠振兴联盟”换届选举的预选日,三位候选人将角逐一个具有实权的会长席位。
但当第二位候选人——来自金龙会老派的企业家周伯泽,步入会场不到五分钟,一声枪响便打破了清晨宁静。
人群四散,尖叫声起,周伯泽胸口中弹,当场倒地。
血迅速染透白色衬衫,染在竞选提词卡上,模糊出几个字:“重建 · 融合 · 自主”。
案发不到十分钟,警方封锁现场。
而更让人心惊的是——凶器被迅速定位:
一把登记为“非法持有但未注销”的9mm左轮手枪。
持有者档案:陈宇 / 别名:陈默舟
—
消息不到一小时便登上了《华埠快报》头版。
“前金龙帮核心涉选举血案?新派改革者遭反噬”
陈默舟此刻正躲在中药铺地下室,望着杰森扔来的报纸,眼神阴沉。
“我这把枪半年前被警局扣押,怎么又回到街头了?”
杰森耸肩:“除非你亲自问问谁在管‘未注销武器库存’。”
“你什么意思?”
杰森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影印件,拍在桌上:
“仓库记录 · 领取人:副局长宋恒(Harold Song)
用途:‘档案样本校准 / 模拟弹道入库’”
陈默舟脸色陡变:“又是他。”
杰森叼着牙签,摇头:“你真以为警局没人是三合会线上的?”
“他们不仅想让你背锅,还想让你开战。”
—
与此同时,索菲亚赶至案发现场,她戴着墨镜和遮阳帽,假装是清理小组的一员,悄悄靠近弹孔残留的墙面。
她观察到一处弹着点偏斜,墙体上留有油彩斑痕。
她轻声说:“谁会用画布颜料混入子弹壳?”
她立刻取出随身调色板,用指尖蘸了一滴墙漆混合层,轻轻嗅了嗅:
“是‘红土茜’——我在我们画室配过,只有一种西班牙品牌调色油才有这种配比。”
她眼神一亮,低声呢喃:
“他们不仅嫁祸,还在伪造弹道——想控制弹痕读数。”
她取出随身数据卡,将残留颜料编号拍照上传至“纹理追溯系统”。
系统返回结果:
材料来源:索菲亚艺术工坊(登记人:Sophia Rossi)
使用频率:展览绘制 / 非商用
她冷笑:“太明目张胆了。”
“要嫁祸,就把我和他一锅端?”
她握紧拳头。
“他们这次,不止是要杀人。”
“是要杀掉一代人试图翻案的可能。”
—
【第一部分完】
第二部分将展开婉儿对弹道数据库的追查,她在废档案中发现“这把枪”曾参与过一场秘密测试;默舟与杰森追查供弹来源,发现与某元老派“火药工坊”有关;而索菲亚重启绘画追踪方式,试图用艺术伪装还原弹道角度——洗清他,也洗清她。是否继续推送第二部分?
您说:
推送第二部分
ChatGPT 说:
以下是小说《龙鳞胎记》第三十八章《染血的竞选》【第二部分】,约1700字。本节推进三条线:林婉儿在警方废弃系统中发现凶器弹道曾用于秘密测试;陈默舟与杰森追查子弹来源,锁定一个“三合会火药工坊”;索菲亚借助艺术专业逆向绘制弹道轨迹,计划以“画”为证洗清罪名。
第三十八章《染血的竞选》
第二部分
警局弹道资料室,凌晨三点。
林婉儿翻遍了现有系统中关于“陈宇注册左轮”的资料,均显示该枪支应“因违禁用途冻结并封存”。
但她没找到任何调出或外借记录。
她眼神一沉,转向一套早年被遗弃的弹道比对程序——“P-Delta”,它曾因过于耗能和难维护而被弃用,但却仍然留有原始记录。
她敲入枪支编号后,界面缓缓弹出一行记录:
测试样本:9mm 左轮(CH-YU27)
时间:两年前
用途:三合会历史案卷弹道样本校准测试
管理员:S.H.
S.H.——宋恒,副局长。
婉儿心头一紧。
她继续翻阅,发现该测试样本被标记为“类弹道拟合模版”,随后用于“冷数据模型植入”。
这意味着——
只要有人故意将“样板弹痕”植入命案现场,即可引导系统认定是“陈宇”开枪。
她喃喃:“不是真凶造弹,是弹痕先写好,再找子弹去吻合。”
她意识到,这是一次“数字弹痕嫁祸”。
而嫁祸的,不是一个人。
是一次“理想替代行动”的执行方案。
—
另一边,杰森带陈默舟前往布鲁克林旧船厂区。
“你知道‘老鬼’的火药坊在哪吗?”
“当然不知道。”杰森笑着说,“但我知道谁还欠他钱。”
他领默舟来到一间外表挂着“茶叶工坊”字样的仓库,实际内部却是典型的火药加工点。
空气中充斥着黑火药与硝化剂混合的刺鼻味道。
陈默舟盯着墙上的药品编号,一眼就认出其中一项:
“JX-417 红土茜油粉型火药涂层”
他取下一枚未组装弹壳,低声说:
“跟案发现场墙体斑痕一模一样。”
杰森从角落拖出一只防潮箱,打开后是一整批“编号型子弹”,每一颗都贴着薄纸条标注:
“演示弹 / 展示用 / 非实战”
陈默舟脸色冰冷:“他们从这里拿了展示弹,换上实弹外壳,再塞回我那把枪里。”
“然后制造‘你枪杀竞选人’的戏。”
杰森挑眉:“你说过,要干净翻盘的。”
“现在这不叫翻盘。”
陈默舟缓缓握紧拳头。
“这是拆台。”
—
与此同时,索菲亚在自己的画室内展开一块纯白亚麻布。
她已从警方系统截取案发现场的基本弹道角度图像。
她调出相同比例的“红土茜调色油”,涂上画布底层,随后取出用透明树脂倒模制成的“弹孔轨迹板”。
她边操作边低声念:
“如果弹道角度是42.6度偏东,而目标身高是一米七八……”
她调出参考图纸,按比例重建射击线。
“那么,如果我在正常视角下绘制该子弹的入点轨迹……”
她完成最后一笔,转身拉开灯光反照,画布上赫然浮现:
一枚“笔直”的红线从天花角落斜穿而下,根本不可能来自周伯泽正对面的射击位置。
她喃喃道:
“现场枪手,是从斜上方斜射。”
“不是我,不是他。”
她转身拨通婉儿电话。
“我这边画出来的轨迹,不在你弟的角度上。”
婉儿语气冷静却迅速:“我这边弹道样板被植入,是假的。”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一句话:
“他们不是嫁祸,是试验。”
—
【第二部分完】
第三部分将揭示幕后真正策划者与三合会元老的勾连意图:通过此次命案“合法剥夺”陈默舟的政治参与权,阻断新一代改派进入体系;索菲亚决定以画作为“非官方弹道图”提交法庭;婉儿直面宋副局长,暗示“你早就不是警察,而是档案室的掘墓人”。是否继续推送第三部分?
以下是小说《龙鳞胎记》第三十八章《染血的竞选》【第三部分】,约1700字。本节中,三线再次合流:婉儿正式挑战副局长宋恒,试图击穿其伪装下的三合会身份;索菲亚决定将“画布证据”推向舆论前线;陈默舟开始明白,这不是清除行动,这是“继承战争”。
第三十八章《染血的竞选》
第三部分
副局长宋恒办公室内,灯光永远昏黄,像是沉在一潭未揭盖的老酒里。
林婉儿站在他办公桌前,将一份弹道对比文件摔在他面前:
“这就是你所说的‘样本回收程序’?”
宋恒面不改色,低头扫了一眼:
“技术问题。”他轻描淡写。
“技术不可能让一把冻结武器变成现场凶器。”
“那是‘植入逻辑’,你以为没有人看得出?”
宋恒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耐心被磨完的疲惫:“林探,你最近查得太深了。”
“你以为这事只关陈默舟?”
“你还以为你还是个刑警?”
婉儿眸色一冷:“你不是副局长。”
“你是档案室里最老的掘墓人。”
她凑近半步,压低声音:
“你不是在办案,你是在删历史。”
宋恒盯着她,嘴角终于抽了一下。
他缓缓开口,语气像一把钝刀划破棉布:
“你知道什么叫历史?是人们决定记住的部分。”
“不是真相。”
—
那天晚上,索菲亚在自家画廊内召开了一场“非公开展览”。
展出的,只有一幅。
画布名为:《角度》。
画面上,是她用红土茜颜料绘出的“弹道轨迹”逆写图。
媒体并未受邀,但她特意请了几位“社区独立调查团”成员,以及两位非裔艺术评论人。
“这不是一幅画。”她在开场陈述中说。
“这是一段不被允许进入证据的证据。”
“因为它不是照片,不是现场,不是弹壳。”
“它只是角度。”
“但正是这个角度,杀了我母亲那一代人的信仰。”
“现在,它正试图杀掉我们这一代人的嘴。”
“我画它,不是为了洗清谁。”
“是为了让我们不用再靠开枪来证明谁没开枪。”
掌声并不热烈,但落在每个人的掌心都极重。
展览当晚,已有至少五家独立网络平台转载图像,并配文:
“当画布比监控还真实。”
—
而在唐人街东药铺地窖内,陈默舟望着那幅从手机中翻出的画布照片,久久沉默。
杰森坐在一旁喝茶,低声问:
“你还想选?”
“不是我想不想。”
陈默舟淡淡道:
“是他们怕我真选上。”
“你妈当年没选,是因为她信不过那套牌桌。”
“你信得过?”
默舟缓缓点头:
“我信这张桌布上,还有一块地方不是血渍。”
“那是我爸写下第一条规矩的地方。”
—
【第三部分完】
第四部分将迎来转折:选举委员会被迫暂停选举,拟开启独立调查组;婉儿掌握关键“资料签名编码”,直指宋恒参与“1997年Golden Dragon伪证”;索菲亚与默舟合谋,将“画”与“枪”一同送交联邦法庭“非登记证据窗口”;全唐人街,进入寒流下的风暴前夜。是否继续推送第四部分?
您说:
推送第四部分
ChatGPT 说:
以下是小说《龙鳞胎记》第三十八章《染血的竞选》【第四部分】,约1700字,为本章收束与风暴前夜的凝结篇。婉儿掌握关键证据,开始递交司法投诉;选举停摆,社区陷入分裂;陈默舟与索菲亚决定将“非法之物”合法化,以画与枪为引,引爆唐人街最核心的伪善防线。
第三十八章《染血的竞选》
第四部分
选举委员会官方通告发布时,正值午后。
标题极其简洁:
“关于暂缓华埠商会第七届会长预选的通知”
而其中一段注解,更引人深思:
“鉴于候选人遭袭事件尚未排除人为引导及证据植入之可能,委员会将在联邦观察员监督下重启独立调查程序。”
唐人街街头传来细微骚动,有人振臂高呼“还默舟公道”,也有人暗地递话:“这次有人捅到联邦,怕是真想动根。”
—
林婉儿在联邦证据联通端口内,上传了一份编号:
档案:CHY-GD97-RecoilMatch
类型:弹道植入伪证验证实验报告
附件签名:婉儿 · NYPD 特案联调组(已转独立观察席)
她清楚,一旦这份材料录入系统,自己将不再是“调查者”,而是“牵涉人”。
但她依旧点下了“提交”。
在确认窗口弹出那一刻,她淡淡笑了笑:
“不是把一切说出来就是正义。”
“是说出来后还活着,才算。”
—
同一时间,索菲亚将那幅《角度》连同录像带中截取的父亲陈述,装进一只防潮玻璃盒。
她来到法院证据非登记窗口。
这条通道不常被用,大多留给语言障碍或无合法代理的申请者。
她对窗口的年轻接待员说:
“我不是来举报谁。”
“我只是希望有人看见我们做过什么。”
她递出盒子,里面是画、磁带、还有一把未上膛的左轮——陈默舟当年那支配枪。
接待员一愣:“这不是登记案卷范围内证据。”
“对。”索菲亚淡淡道:
“它属于未来的案卷。”
“我们不希望它现在被定义成犯罪。”
—
陈默舟站在东药铺门口,看着夜色下唐人街灯牌微晃。
他知道,过去那个“父辈留下的世界”正在像一堵斑驳墙,龟裂、剥落、崩碎。
但碎的不只是墙。
还有很多人心里那个“替别人流血就叫男人”的逻辑。
他翻出父亲留下的小册子最后一页,那上面写着:
“如果你必须再打一次枪——别为了赢。”
“要为了让别人知道,你从来没想输。”
—
远处,旧报摊广播中传来新闻快报:
“……警方正在对副局长宋恒是否滥用身份调取未注销枪支进行内部审查,目前尚未对其停职处理……”
而在高楼另一侧,一辆未挂牌车内,一双老眼盯着视频回放中的那幅画。
“这群孩子,”老人低声道。
“以为画一条线,就能换一个世界?”
他将车窗摇起,口中只吐出一句:
“那就让他们画到没油。”
—
【第三十八章完】
下一章为第三十九章《圣经与子弹》:索菲亚收到母亲曾信任的一位教会神父来信,内含一枚刻有龙纹的子弹,夹在一本破旧的《圣经》内;神父自述是Golden Dragon事件幸存者,愿意出庭作证;与此同时,唐人街再次传来枪响,预示旧势力已觉醒反扑。是否开始撰写第三十九章第一部分?
您说:
发送第三十九章第一部分
ChatGPT 说:
好的,以下是小说《龙鳞胎记》第三十九章《圣经与子弹》【第一部分】,约1700字,开启全新线索——神职者的回归与旧案幸存者证言。索菲亚收到母亲生前唯一信任的神父来信,其中藏有一枚刻有龙纹的子弹与一本血迹斑斑的《圣经》,一段被埋藏的忏悔,即将改写“Golden Dragon”事件的定性。
第三十九章《圣经与子弹》
第一部分
凌晨四点,天光未亮。
索菲亚在布鲁克林画室的窗台上翻阅母亲遗留下来的书信文件,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一封无邮戳、无落款,却标注了收信人——“S. Rossi”的信封。
信封纸张泛黄,开口处隐约有十字架蜡印残痕。
她取出信纸,字迹纤细娟秀,书写者为一名署名“Samuel D.”的人。
内容简洁,却句句沉重:
“S:我答应过你母亲,若她去世,我必须告诉你真相。”
“1997年8月5日,我是Golden Dragon船上唯一留下活口的人。”
“我当时的身份不是船员,而是——圣玛尔定堂派出的海外志愿神父。”
“我藏匿在冷藏舱夹层三天,靠一瓶圣水和一本《圣经》活下来。”
“你母亲在我被送往岸边之前塞给我一样东西。”
“她说:‘等我女儿能自己保护自己的时候,把这个还给她。’”
索菲亚的手指顿在信纸最下方。
一张深色丝绒布包裹着一件硬物。
她小心拆开,露出一枚金属子弹。
不是普通子弹——子弹壳上雕着清晰的龙纹,两侧有对称蝇头小字:
“YaoWen - 3型改”
她一怔,取出信封底部夹层,里面竟还有一本极旧的《圣经》。
封皮边缘已泛黑,书页有褪色血迹,一角轻微烧焦。
翻到书页中间,夹着一张泛黄照片。
照片里是三个人——林耀文、她母亲林慧君、和一位戴着十字架的年轻白人男子。
她抬头盯着这名男子的面容。
就是这封信的署名人——Samuel D.
—
她立刻拨通陈默舟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对面传来低哑的声音:
“出事了?”
“还没出。但真相回来了。”
“你还在画室?”
“我找到Golden Dragon事件的活口了。”
陈默舟沉默两秒:
“谁?”
“一个教父。”
“教父?”
“不是黑手党的‘教父’,是真正的那种。”
—
次日上午,索菲亚前往位于纽约下城区的一座半封闭教堂。
圣玛尔定堂,已多年不开放对外弥撒。
她推开木门,门轴“吱呀”作响。
教堂内灯光昏暗,彩绘玻璃上耶稣低头受难的图像隐约照着讲坛。
一个年约六十的白人男子正跪在长椅前,双手交叠,低声念祷。
她轻声走近:“Samuel D?”
对方缓缓站起,回头一笑。
“你长得很像她。”
“她是谁?”
“你的母亲。”他说。
“也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逃离信仰的人。”
—
【第一部分完】
第二部分将是神父口述回忆:Golden Dragon事件前夕,林耀文曾与他讨论“罪的替代”与“身份的赎回”;那枚子弹并非杀伤武器,而是“记忆载体”,用于识别药物批次;索菲亚决定请求神父出庭为案件作证,而陈默舟则意识到:他父亲不是制造暴力的人,而是制造“逃离暴力的工具”。是否继续推送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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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送第二部分
ChatGPT 说:
以下是小说《龙鳞胎记》第三十九章《圣经与子弹》【第二部分】,约1700字。本节展开Samuel神父的回忆叙述,Golden Dragon事件中的“忏悔者”身份浮出水面,那枚刻有龙纹的子弹不再是武器,而是编号过的“记忆标记”。索菲亚在这段回忆中得知林耀文的真正意图,而陈默舟则开始正面理解“父亲想救的,不只是帮派”。
第三十九章《圣经与子弹》
第二部分
教堂内,风从彩窗缝隙穿过,玻璃上色彩的影子斜落在老神父的脸上。
Samuel D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双手抱着那本破旧的《圣经》,声音低沉,却坚定。
“我本不该在那艘船上。”
“但1997年春天,林耀文约我喝过一次咖啡。”
“他告诉我,他正参与一种‘身份置换药物’的非法研究。”
“我以为他是疯了,一个帮派账务员,竟然妄图‘洗白整个唐人街’。”
“可他说:‘我不是洗白。我是让那些不该背罪的人,有机会活成别人。’”
索菲亚听着,神情专注,低声问:“那你为什么上了船?”
Samuel轻叹:
“因为我发现,他不是在给自己留路。”
“而是在给别人留下‘可以放下刀’的理由。”
—
他回忆起那天的船舱。
“Golden Dragon 的船底有一个夹层,是他亲自设计的。他把我藏在那里,塞给我一本《圣经》,说‘如果有人来杀你,就念这页。’”
“你念了吗?”索菲亚问。
“没有。”Samuel轻笑,“我只是咬牙坚持下来,因为我知道他还没死,他还在跟那些人谈判。”
“最后一夜,我听到船舱上方有人争吵。”
“一个声音是你母亲,还有一个,是陈弘。”
索菲亚瞳孔微震:“陈弘也在?”
“是的。他曾是林耀文的兄弟。”
“那晚,他说了一句我至今记得的话。”
神父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却如钟声击中记忆深处:
“‘如果你现在退,就不是我们兄弟了。’”
“林耀文没有回话。他只是把那枚子弹,丢进了我的隔层。”
“他说:‘万一我死了,把它交给我孩子。那是我的道歉。’”
—
索菲亚捧起那枚子弹,转动它表面的龙纹与编号。
“这不是子弹。”
Samuel点头。
“这是标签,一种对‘Rebirth-3型’批次药物的识别方式。”
“不同编号的子弹,指向不同身份记录。”
“你父亲想创造一种‘只对失忆的人开放的生命更改程序’。”
“这不是武器,是记忆替身。”
—
与此同时,陈默舟在东药铺的后巷中练拳。
他闭着眼,拳式缓慢,像在与风搏命。
突然,他顿住。
回忆起父亲教他双节棍时的一句话:
“棍打双节,非为攻。”
“节是留,是弹,是人给自己的退路。”
他睁眼,低声说:
“父亲没教我杀人。”
“他教我记得,每一次还可以做人的机会。”
他站起身,拨通索菲亚电话:
“我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
“让他出庭。”
—
第三十九章《圣经与子弹》
第三部分
圣玛尔定堂,暮色渐沉。
Samuel神父坐在告解室外的木椅上,指尖轻触着那本破旧《圣经》的封面,一页页翻过,仿佛要从经文中寻找一段能为自己解脱的注脚。
“我曾发誓,终生不再介入凡俗政争。”
“1997年,我没有死。”
“可我也没有活下来。”
索菲亚站在他面前,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看着他翻到那一页。
创世纪·第4章。
该隐杀亚伯,血流地面。
她轻声道:
“您没开枪。”
“但您听见了那颗子弹没响。”
“这一次,如果您不说,它就真的‘没存在过’了。”
Samuel合上经书,低声说:
“我害怕的是,人们不是听不到我说了什么。”
“而是他们只在乎,是‘哪个阵营’说的。”
索菲亚顿了一下,声音更柔:
“这不是为了林耀文。”
“这是为了那些明知道会被误解,仍然愿意说真话的‘不合时宜者’。”
她取出那枚龙纹子弹,递给他:
“他们用这枚子弹记录批次、替换记忆、嫁祸命案。”
“您用它,讲一次历史。”
Samuel望着子弹良久。
许久,他轻声:
“如果我出庭,第一句话,我要说——”
“‘我在那艘船上,看到的不是罪犯,是一个父亲的遗书。’”
索菲亚轻笑:“我想他在天堂上,会笑着听的。”
—
几小时后,唐人街东区老制衣厂楼上,一场秘密筹备会悄然召开。
陈默舟站在屋中央,身后是一块白布幕布。
杰森接入手持投影仪,将录像带、子弹编号、照片与Samuel神父的录音剪辑整合成一套“记忆听证资料包”。
“我们不走官方管道。”陈默舟说。
“我们先让唐人街听到,然后让他们选择:是继续信三合会的沉默,还是信我们这种‘不专业的吼叫’。”
“会不会引火烧身?”杰森问。
“烧了才知道,谁是真的,谁是纸做的。”
索菲亚走进来,手里拿着打印好的听证邀请函样稿:
“黄金船上,曾响未响的一枪”
——Golden Dragon事件幸存证词公开分享会
主讲人:Samuel D.(教会在籍神父 / 船上幸存者)
时间:下周五 · 晚7点 · 仁济堂后厅
陈默舟望着那张纸,轻声说:
“这不只是一个邀请。”
“这是我们给唐人街的最后通牒。”
—
ChatGPT 说:
第三十九章《圣经与子弹》
第四部分
凌晨三点,圣玛尔定堂传来一声玻璃破碎。
Samuel神父从长椅上惊醒,脚下有一块砖头,砖上绑着一张折叠纸片。
他蹲下,缓缓解开纸片。
上面只印着一句话,用古老的墨水打印机写就:
“若你证明你活着,我们就让你死。”
下方夹着一枚子弹壳——外观与龙纹子弹几乎一致,但上面刻的是另一个编号:
“YaoWen - 0型”
神父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知道这是什么。
这不是编号。
这是一种“清除命名”。
代表这颗子弹从未存在,也不会被记录,开了也不会有人承认。
也就是说——
“如果我上台,他们就开枪。”
—
同一时间,林婉儿在警局留守岗位,收到匿名快递。
没有寄件人,只附上一张泛黄照片:
照片里是1970年代的主教堂外景,一群孩子在门前合影,其中一个面容与她神似。
她翻到背面:
“谁能证明子弹响了,谁就不是幸存者。”
她愣住。
照片纸张上混有一种老式照相暗房显影液的酸味,而字迹明显是使用“掩码针笔”书写。
这类笔,在某些“无指纹计划”里专门用于传递“临终遗言”式信号。
婉儿立刻调出内部档案比对。
——查无此照片存档。
——查无此儿童合影事件。
她意识到:
“有人把我拉入了一份不存在的回忆。”
更可怕的是,那些“记得这段历史”的人,也许真的,已经不在了。
—
而在唐人街东华街尽头,陈弘站在一间名为“同福号”的老式茶楼二楼,望着窗外街灯。
他的左右是三位穿唐装的老人,皆为三合会元老级人物。
一人低声道:“你确定他会上?”
陈弘不答,只缓缓取出一把小巧茶刀,沿着桌面划出一条线。
“Golden Dragon那船,有人说它‘没沉’,有人说它‘没开’。”
“可我告诉你们,它——”
他啪地一声插入桌面:
“不能再说。”
另一元老眼神一闪:“他们有神父,有录像,有子弹。”
陈弘冷笑:
“我们有沉船。”
“你见过哪条沉船的声音还能翻案?”
“你就不怕那小子动真格?”
陈弘望向窗外:
“你不懂他。”
“他动真格,不是为了活。”
“是为了让你们再不敢睡得安稳。”
—
当天夜里,陈默舟回到东药铺,翻出母亲留给他的《唐人街指南》笔记本。
他轻轻念着扉页上母亲手写的一句话:
“若你有机会说话,别省字。”
他将那枚子弹放进胸口,缓缓躺下,闭上眼。
他知道,明晚听证会上,第一句话他说出口,就意味着:
这场战争,再也回不去了。
但他也知道——
“再不说,连这段历史都不信自己曾经发生。”
—
第四十章《新娘的复仇》
第一部分
那晚,唐人街风很大,天像是在屏住呼吸。
仁济堂后厅的听证会布置极简,一张旧桌子、一块白幕布、一台投影仪,还有三十把椅子,排得像是在等待一场私密的审判。
七点整,还未开始,门口已围满人群。
而当索菲亚出现在门前时,空气凝滞了半秒。
她穿着一袭白婚纱,肩披透明蕾丝披风,裙摆拖着夜风,却并无婚宴花束,只握着一份厚厚的资料卷宗。
胸前佩戴一枚黑色丝缎胸针,上书小字:
“记忆存证人 · S.R.”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
有人低声议论:“她疯了?”
有人则肃然起立:“她这是,要嫁给真相。”
—
走进会场的那一刻,索菲亚回忆起母亲在她小时候说过的一句话:
“女孩子穿婚纱的时候,不能哭。”
“因为你若哭了,那就不再是嫁,是告别。”
她站定在桌旁,眼神望向缓缓坐下的来宾——
陈默舟坐在最前排,身穿黑色衬衫,表情平静,手里握着那枚编号子弹。
杰森坐在侧排,腿上放着笔记本,正在调试投影片段。
Samuel神父尚未到场。
索菲亚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英文。
“Ladies and Gentlemen——This is not a wedding. This is a witness.”
她顿了一秒,接着切换回中文:
“今晚,我以未婚者之名,在未亡者之后,朗读一段被时代掩埋的证词。”
—
她翻开卷宗第一页,是林耀文于1997年6月30日的实验室记录节选:
“Rebirth-3 并非药物,是身份更新器。”
“我将编号与子弹壳绑定,是为了让每一颗记忆都有迹可循。”
“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记住哪些人被杀。”
这段话一出口,全场安静如冰面。
一只蜻蜓落在窗棂上,随即飞走,像是命运提前察觉风暴已至。
—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两个西装男推开会场侧门,托进一个黑色长方形盒子,盖着红布。
其中一人对主持员低声说:“这是……陈弘先生托送的‘贺礼’。”
主持员一愣,正要回应,索菲亚已走下台阶,走到盒子前。
“我来开。”她说。
全场屏息。
索菲亚双手揭开红布,撩开锁扣,一秒后,一道红光闪过盒内边缘——
陈默舟眼神骤变:“别动——”
“红外传感器!”
索菲亚站定,一动不动。
盒内赫然是一枚银灰色圆柱状物体——计时器已经开始跳动:
00:59
杰森破口低骂:“是炸弹!妈的,刻着龙纹,是陈弘的老规制!”
索菲亚低声说:“我动了——它就响。”
她深吸一口气,望向众人:
“你们今晚来听的,不只是故事。”
“是那些说出故事的人的代价。”
—
第四十章《新娘的复仇》
第二部分
00:58
00:57
倒计时缓慢却如锥针,每一下都像钉入众人心跳节奏。
“所有人撤退!”杰森大喊,同时招呼两名年轻志愿者撤走桌椅。
陈默舟冲向索菲亚:“我带你走!”
“不能动。”索菲亚低声道,“是热敏爆炸机制,移动就会触发红外感应。”
“你疯了?”他怒吼。
“我穿了防弹婚纱。”她勾起嘴角,“可不是为了防子弹,是为了今晚。”
—
她抬头看向所有人:
“各位,如果我今晚就要在婚纱里死去——”
“那我就要用我的血,写一篇讲述黄金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证词。”
会场外,救援小组正在拉起封锁线,警车与消防车迅速调集,围堵整条东华街。
街对面,一辆黑色SUV内,陈弘端坐其间,望着实时画面。
助手低声问:“要不要引爆?”
陈弘轻轻摇头:
“不引爆。”
“但也别剪线。”
他望向车窗外夜色,轻声道:
“这场戏啊,不能死在高潮前。”
“要死,就在掌声响起时。”
—
就在此刻,仁济堂正门处,传来一声颤抖却坚定的喊声:
“让开,我是Samuel D。”
白发苍苍的神父穿过人群,身着旧神职袍,怀中紧抱那本血迹斑斑的《圣经》。
陈默舟回头望见他,眼中一凛:“您疯了?这是个爆炸现场!”
“主让我留过一次命,这次是我自愿。”
他走至讲坛边,视线与索菲亚对上,两人交换了一个无声的眼神。
然后,神父翻开圣经,在众目睽睽下朗诵:
“1997年,我曾与林耀文一同坐在Golden Dragon的底舱。”
“我未持武,我未祷告。”
“我只是听见他对自己孩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你能选择,那就别选这条路。’”
众人屏息。
—
时间跳动至:
00:39
00:38
炸弹还在倒计时。
索菲亚突然轻声说:“杰森。”
“在。”
“切电源,所有电源。”
杰森立刻明白她的意图——关闭环境电流,迫使炸弹进入“静态模式”。
十秒后,会场内灯光骤灭,只剩蜡烛与应急灯。
仪器声归于静止。
子弹、画布、录音、照片,全在这片刻寂静中拼出一场从未被允许说出的历史。
—
神父缓缓念出最后一句:
“如果今天我死在这里,那请记得我不是神父。”
“我是那艘船上的罪人之一。”
“但我愿意用我的死,证实林耀文的活。”
—
第四十章《新娘的复仇》
第三部分
00:12
00:11
会场内寂静如坟。
蜡烛微跳,墙上影子如鬼魅舞动。
防爆小组悄然入场,其中一名老技师跪下,戴上手电头灯,凝视那枚龙纹炸弹。
他只看了一眼,就低声说:
“没引爆线路。”
众人一愣。
“装置是真的,但没有主火线引擎。换句话说——它根本不会爆。”
索菲亚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陈默舟轻声:“这是一场心理战。”
老技师点头:“严格说,是‘道义审判’。”
“用你们的血和信念逼你们开口,再用倒计时掐你们的呼吸。”
他拆下主壳,指着线路:“这叫‘控制恐惧结构’。所有导线都回路在自身,不引爆,只压你。”
“他是想让我们——”索菲亚轻声说,“——永远记住恐惧。”
—
倒计时归零。
00:00
世界没有爆炸。
只是蜡烛照亮了更多人的眼神。
有人落泪,有人低语。
有人悄悄鼓掌。
掌声由一点,蔓延至整座仁济堂后厅。
陈默舟站起身,走向讲台,望向索菲亚。
“你想说什么?”
索菲亚解下婚纱束腰,慢慢褪下外层蕾丝,露出一件藏有软壳防弹背心的淡金色旗袍。
她拾起神父落在讲坛上的《圣经》,转身望向人群。
她平静开口:
“这不是胜利。”
“是我们终于学会——在枪口下也能把话讲完。”
“他们还会来。”
“还会有下一个炸弹,下一个子弹。”
“可从今晚起,我们知道一件事——”
她举起手中圣经,指向天花板:
“不是他们允许我们活,我们才说。”
“是我们敢说了,他们才发现——原来不爆炸,也能让人颤抖。”
—
同一时间,唐人街另一端,陈弘握着茶杯,茶已冷,茶水却满。
他盯着屏幕,投影仍在转播会场画面。
助手低声说:“要不要下第二手?”
陈弘沉默半晌,终于放下茶杯。
“你知道什么是最可怕的炸弹吗?”
“不是响的,是他们——明知道不响,还不走。”
他望向远处街巷中隐没的灯火,忽而冷笑:
“既然他们不怕死。”
“那就别怪我,让他们连‘活’都不自由。”
—
第四部分
凌晨零点三十分。
仁济堂听证会结束,所有人陆续退场,却没有立刻散去。
几个年轻人自发在会场门前贴上便利贴,写上:
“林耀文,不该沉。”
“索菲亚,我们听见了。”
“那枚子弹,也在我们心里响了。”
不出一小时,原本空旷的堂前墙面,变成一整面被纸片覆盖的“记忆墙”。
不哭、不喊,只写。
记住,不等于翻案;但忘记,意味着永远闭嘴。
陈默舟站在巷口,望着那面墙,缓缓伸出手,把母亲生前留下的那句笔迹,也贴在角落:
“若你有机会说话,别省字。”
—
Samuel神父站在教堂台阶前,面向蜂拥而至的本地媒体与网络播客。
他没有回避,只低声念出:
“我不是为林耀文作证。”
“我是为一个想让儿子活得不像他的人作证。”
记者蜂拥提问:“您是否会申请联邦保护?”
“您认为帮派会对您报复吗?”
“您的教会是否知情您曾涉密?”
Samuel只做一个动作:他将手中那本血迹斑斑的《圣经》高举过头。
沉默胜过千言。
那不是一本书,是他过去二十年藏着的罪,也是他今晚用来救一个家族的钥匙。
—
与此同时,陈弘在“同福号”茶楼内布下最后一道命令。
他看着三个接线人,缓缓开口:
“他们不怕死。”
“那就让他们怕活。”
“从现在起——”
他一指名单:
“冻结他们家属所在诊所、制衣厂的水电。”
“取消他们所有商业合作网点配送。”
“封锁他们社交平台所有广告申请、推广内容。”
“拨款予‘华埠安民网络’,每日发布‘城市稳定快报’,对其言论降权。”
“重新审查所有‘未登记业主’门店租约——特别是仁济堂后方地块。”
一名青年问:“这是准备灭口?”
陈弘淡淡摇头:
“杀人太快,挡嘴太蠢。”
“我只想让他们看着自己被切断一根根神经。”
“让他们明白,龙不咬,是因为它还想看谁敢碰鳞。”
—
当夜,陈默舟收到来自合作药材商的通知:“因政策调整,暂停采购。”
杰森微信被禁言一小时,转发的听证记录消失。
索菲亚的画室收到“违反安全标准”要求限期整改通知。
有人在清晨五点,在“记忆墙”上贴下一行反向涂鸦:
“历史不是你们家的专利。”
—
【第四十章完】
下一章为第四十一章《爆炸的婚纱》:神父遭遇第二次暗杀企图,留下神秘弹壳编号;索菲亚婚纱被警方以“公共安全隐患”为由扣押检查;杰森截获爆炸电路板残片,发现上刻的生产编号,正是“仁济中药铺”地下仓批号。真相的骨灰未冷,下一场引爆,已潜伏在“自己人”的身边。是否开始撰写第四十一章第一部分?
第四十一章《爆炸的婚纱》
第一部分
翌日清晨,唐人街迎来前所未有的阵仗。
纽约警署联合ATF(烟酒枪械与爆炸物管理局)封锁仁济堂后厅,标出黄色封条,并调来鉴识组,对昨晚“听证会炸弹”进行全面勘察。
一件象征性的物品也被“扣押”:索菲亚那件淡金色旗袍改装婚纱。
原因是——在会后搜检中,警员在婚纱内衬的防弹层下方,发现一枚芯片模样的电路小件。
编号为:NCP-RJ97-09
“NCP”是纽约唐人街药材流通仓的内部标识代码,“RJ”正是仁济中药铺的缩写。
“97”——再一次,是那个从未被放过的年份。
而“09”编号,则意味着它属于仁济地下仓储的第九批“非法器件组”。
—
索菲亚站在警署技术中心,穿着普通毛衣和牛仔裤,头发盘起,看上去平静却异常疲惫。
一名女探员敲着笔:“这件防弹婚纱,你是在哪儿加工的?”
“我母亲留下的图纸。”她答。
“内嵌线路你知情吗?”
索菲亚冷静回答:“如果我母亲留下的每个暗袋里都藏着谜题,那可能不止我一个人也被蒙在鼓里。”
女探员盯着她眼神:“这枚芯片不是爆破装置,是触发信号。”
“有人想让你那晚‘引爆’现场,但方式可能不是炸弹。”
“而是把你‘定位’,让子弹找到你。”
索菲亚笑了笑:“那他们失败了。”
“你知道失败者下一步是什么吗?”
她望向窗外,淡淡道:
“不是放弃。”
“是切断我下一次被救的可能。”
—
与此同时,Samuel神父在回程途中突遭袭击。
地点:曼哈顿下城区第三大道地铁口。
方式:一名黑衣男子自背后靠近,手持自制压缩气枪,将一枚金属弹丸射入其左肩。
神父倒地瞬间,子弹穿过肩胛,血流如注。
凶手未被捕,现场仅遗留一枚空壳。
编号:NCP-RJ97-10
编号刚好,是前一枚的“连续系列”。
这一连串编号,正是仁济药铺地下仓库存的封闭打包批号。
在场急救员愣住:“这是哪家的仿军规编号?怎么像……药材铺货物清单?”
—
陈默舟接到消息时,正与杰森一同在制衣厂地下清点老档案。
“他中弹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肩胛骨碎裂,但人还活着。”
默舟放下电话,一拳砸在档案柜上,纸屑纷飞。
杰森低声道:“又是‘仁济编号’?”
默舟点头。
他从口袋中掏出那枚昨夜炸弹中取出的残电板壳片,对照芯片编号,果然几乎吻合。
“这不是陷害。”
“这是内部泄密。”
杰森沉声道:
“你的地盘,被人翻了地龙。”
—
【第一部分完】
第二部分将揭开“编号芯片”背后的秘密:该批次当年由林耀文亲自编号,为早期反帮派工程所用;索菲亚通过母亲遗留的账本,发现这些编号并不归仁济,而是另一个“地底账本”;而神父术后苏醒,交出一段林耀文口述音频——其中提及:“我把一半真相藏在一块‘不会爆炸’的炸弹里。”是否继续推送第二部分?
您说:
推送第二部分
ChatGPT 说:
以下是小说《龙鳞胎记》第四十一章《爆炸的婚纱》【第二部分】,约1700字。本节深挖编号线索来源:芯片并非现代追踪装置,而是早年林耀文设立的“反帮派工程”专属标识;索菲亚发现母亲账本中隐藏一张“编号转让清单”,指向一个被遗忘的地底档案;神父手术后苏醒,交出林耀文口述录音,揭示那枚炸弹其实是一道“不会爆炸的密码门”。
第四十一章《爆炸的婚纱》
第二部分
仁济药铺后仓,档案室深处。
陈默舟与杰森小心翼翼翻开一本看似普通的库存账簿,封面写着:
“2000年以前 / 非药品类物资流转台账(未入税)”
页码翻到后段,赫然出现一张贴附式清单,上面赫然写着:
“编号段NCP-RJ97 之09至20”
“用途:非爆装置识别用标签芯片”
“分配单位:YLW工程·林耀文技术组”
陈默舟眉头紧皱:“YLW工程?”
杰森盯着旁边小字:“别名:‘夜落计划’。”
默舟喃喃重复:“夜落……”
杰森补充:“是他父亲的拼音首字母缩写。”
“这是个反向工程。”
“不是炸人,是防人。”
—
与此同时,索菲亚在母亲遗留下来的私人账本中,翻出一张写满旧式花体字母的“批号转让单”。
落款日期:2002年1月6日。
内容简洁却异常关键:
“编号NCP-RJ97 系列移交新主用途:身份沉降用 / 请勿激活通电。”
“由地下制衣厂货道秘密存放,代号‘金线回流’。”
索菲亚低声:“我母亲早知道这一批东西不安全。”
“她甚至试图隐藏它。”
她望向账本最末一页,那张转让单背面,贴着一条用透明胶封起来的小纸条。
上面是林慧君的手写:
“这些不是炸弹。”
“是钥匙。”
“但错放在门外,也能杀人。”
—
当天傍晚,曼哈顿医学中心。
Samuel神父刚从术后清醒,身边只有护士与一名探员陪护。
索菲亚与陈默舟推门进入。
他虚弱地举起左手,掌心一张芯片大小的磁带。
“你们要的那一半——在这里。”
他闭了闭眼:
“林耀文曾录下自己最后一段口述。”
“不是告别,而是说明。”
“说明什么?”
“说明他造的那枚炸弹……”
神父艰难一笑:
“从来就没想爆。”
—
索菲亚赶紧将磁带放入便携播放器,调好频道。
录音沙哑、陈旧,背景还有实验室的滴答声与门闩声。
林耀文的声音在喇叭里响起:
“我做这些编号,不是为了防外人。”
“是为了我死后,还能锁住不该开的门。”
“炸弹是空壳,但编号芯片是真门牌。”
“如果有人开始用这些芯片找人、杀人,那就说明——门开错了。”
“把这些编号丢掉吧。”
“钥匙该换锁了。”
—
陈默舟听完,闭上眼,低声道:
“钥匙是他,锁是我。”
杰森一手握拳:“我们得重新布局。”
索菲亚看向窗外天色沉沉:“他们抢的,不是爆炸权。”
“是定义‘什么才是爆炸’的权力。”
—
【第二部分完】
第三部分将进入“编号追溯工程”:索菲亚与婉儿合作查出编号制造方为当年“茶碗阵”遗留工程小组;唐人街出现大量假芯片投放意图“制造恐慌炸弹”;而神父交出第二段录音,其中一句:“我埋下这些钥匙,是希望未来有人记得哪扇门开了,哪扇门再不能开。”是否继续推送第三部分?
以下是小说《龙鳞胎记》第四十一章《爆炸的婚纱》【第三部分】,约1700字,逐步揭开编号芯片背后的真相:那是一套“唐人街地下历史归档系统”的遗存;索菲亚与林婉儿联手,找到“茶碗阵”工程的倖存者;同时,神父交出第二段录音,林耀文留下的,不只是防爆编号,而是一份“可以识别真相门牌的密码”,区分哪些记忆可以开启,哪些必须永远尘封。
第四十一章《爆炸的婚纱》
第三部分
第二天,林婉儿与索菲亚在警局技术档案室会合。
她们调出编号“NCP-RJ97”的相关记录,发现其最早的注册源并非警用系统,也非商用采购数据库。
而是一套被归为“非官方基层文化项目”的独立数据包。
项目名称:“碗阵遗留工程 · 唐人街版本”
林婉儿盯着屏幕上弹出的旧式DOS目录,低声念出几行关键字段:
“子项目:YLW计划 / 编号芯片为身份验证器 / 非爆装置 / 需物理引导与位置识别协同”
“备注:用于事件再现 / 非供现行证据渠道使用”
“茶碗阵……”索菲亚喃喃,“这不是帮派暗号的总称?”
婉儿点头:“但你父亲把它升级成了一种‘记忆归档系统’。”
“编号芯片就是钥匙。”
—
她们查到一组姓名缩写:X.L. / H.G. / Lin.WY
“这几个应该是你父亲当年的团队成员。”婉儿说。
索菲亚指着“X.L.”这行数据:“这人现在还在世。”
婉儿眼睛一亮:“我们去找他。”
她调出旧住址,一排字母落在屏幕下方:
“现居:皇后区旧铁道维修站 · 第三宿舍仓”
—
与此同时,Samuel神父在病床上将一张小磁带交给陈默舟。
“还有第二段。”
“上面讲的,是他‘删掉的那部分芯片设计’。”
陈默舟插入播放。
林耀文的声音重新响起,这一次,语气更疲惫,却也更真实:
“我没法阻止他们拿编号去做炸弹。”
“所以我做了一组‘空芯编码’。”
“它们外观相同,编号也合理,但内部是空的。”
“你们若发现芯片内无芯,那就是‘假钥匙’。”
“而且记住——每一个真芯片,都有一个对照门牌。”
“不是门就能开,是对得上门牌的,才值得打开。”
录音戛然而止。
杰森沉默片刻:
“你爸真是个疯子。”
“他居然给芯片设计了‘记忆的黑白名单’。”
索菲亚盯着那一枚芯片:
“这不是为了让我们爆炸。”
“这是让我们知道,谁在伪装爆炸。”
—
当天夜里,唐人街街头陆续出现十余枚“捡到的编号芯片”。
贴在公交车椅背、ATM按钮底部,甚至便利店牛奶包装箱上。
新闻报道:“唐人街陷入‘芯片恐慌’,民众惊呼:处处藏炸弹。”
而婉儿第一时间扫描这些芯片,得出结论:
“都是空芯。”
“他们在散布假钥匙。”
“他们要制造‘真假门牌混乱’,毁掉你父亲的归档逻辑。”
索菲亚咬紧牙关:
“他们要我们不再相信‘任何门都值得打开’。”
第四十一章《爆炸的婚纱》
第四部分
皇后区,废弃铁道仓库第三宿舍。
索菲亚与林婉儿找到X.L.时,他正独自用焊枪在修理一台老电视机。
听见“YLW计划”三个字,他几乎下意识地将焊枪丢入水桶,长叹一声。
“林耀文……他让你们来找我?”
“是的。”婉儿点头,“我们发现编号芯片被滥用。”
X.L.苦笑:“早该发生了。”
他擦了擦脸上的油渍,慢慢道出真相:
“最早的计划,是想为唐人街所有‘沉默者’建立一个编号系统。”
“每一个没有报案的死者,每一个未能翻案的冤屈,都有一个‘门牌’。”
“钥匙,配编号;编号,对故事。”
索菲亚问:“那爆炸呢?”
“从来没打算爆炸。”
“芯片不是触发器,是目录标。”
“林耀文说,‘我们不能靠暴力留下名字,那就靠序号留下存在。’”
X.L.望着窗外:
“可惜这个城市,从不允许无声的人有序。”
—
与此同时,唐人街网络平台上,“芯片恐慌”事件快速发酵。
一条匿名转发的街拍图被置顶评论:“这种芯片只在犯罪现场出现过。”
另一位网民回复:“他们自导自演炸弹,再扮受害者,骗选票?”
标签开始疯转:
【#唐人街爆弹芯片门】
【#假爆真演】
【#谁在操控恐惧】
媒体追问市政安全部门是否介入。
而选举委员会高层发布声明:
“在无法排除选举候选人与近期治安波动存在关联前,暂时冻结其所属党派的参与资格。”
陈默舟的名字,被“暂时划出提名表”。
—
索菲亚站在画室中,看着屏幕上的新闻,久久无言。
林婉儿咬牙:“陈弘动手了。”
“不是杀人。”
“是删掉我们存在的权利。”
—
另一边,“同福号”二楼。
陈弘对着电视画面慢慢倒茶,声音极轻:
“杀人是短效药。”
“让人怕自己,才是真正长效的治权。”
他举杯,眼神淡漠:
“他们用钥匙找门。”
“我用门把他们全关死。”
—
【第四十一章完】
下一章为第四十二章《黑帮育儿经》:索菲亚在软禁状态下,用童谣传递摩斯密码,向外界联络陈默舟;她腹中的孩子被视作“双帮后裔”,成为势力博弈的焦点;而街头小孩无意哼唱起她的童谣,引起金龙会老派警觉——有人开始意识,这不是育儿,这是地下“信仰续命法”。是否开始撰写第四十二章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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